第18章 过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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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跨年的时候，梁映和白晨去百货店买烟花，无意中撞见过同样是结伴出行的钱自威和叶晗静。
虽然知道这两人迟早会做出这样的事，但白晨没想到他们真会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敢在阳城这种走两步就会遇见熟人的地方手牵着手，她急忙拉着梁映躲到了他们看不见的柜台后面。
自从那天白晨打好腹稿、逻辑清晰地给叶晗静列举了一遍师生恋的弊端之后，叶晗静就开始不待见她们了，这当然梁映一早就预料到的事。后来叶晗静被钱自威在某次月考后调到了和白晨相隔一组斜对角的位置，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叶晗静对钱自威说了什么，白晨不得而知。
唯一知道的是，叶晗静一点也没有把她的劝告听进去，甚至怀疑她别有用心。
白晨还记得叶晗静当初的反应，她不可置信地挑着眉，把白晨看作偶像剧里惯于挑拨主角的恶毒角色。
她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自威是一个特别好的老师，他这是在鼓励我。”
“你为什么思想这么阴暗，是见不得别人好吗？”
“还是梁映这么和你说的？”提起梁映时，叶晗静总有种莫名的不屑一顾，“你以前不会这样的，一定是她和你说了什么把你带坏了。”
种种指控让白晨震惊又迷茫，她终于承认梁映是对的，也许在这段故事里，飞蛾扑火的不只是叶晗静，还有一厢情愿地想拉住她的白晨。
白晨探出头，想确认一下他们离开了没有，却很恰好地捕捉到了他们亲昵的一幕。白晨忍着厌恶缩回了头，无奈地看着梁映。
梁映的手里提着她们刚刚选购好的零食，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像一点也不关心叶晗静及其相关事宜。感受到白晨的视线，她向她投回去一个传递着“我就说了吧”的眼神，顺便给炸毛的白晨顺顺毛。
等他们终于离开，白晨长长舒了一口气。她不无纳闷地对梁映说：“我真的不知道图的是什么，如果被学校知道了，钱自威的工作肯定要丢，她这学也上不下去了吧。”
梁映在白晨这里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钱自威和叶晗静行为的鄙夷，她一边拉着白晨往放烟花的柜台走，一边开导她，“有的人就是会被悬殊的差距诱惑，这时候他们是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话的。总归是自己选的路，你也已经尽力了，就别再想那么多了。”
白晨撇撇嘴，还是对此耿耿于怀。她突然想起前段时间班级里流传的一些浪漫小说，里面的男主角一个赛一个的温柔多金，对女主有年长者的体恤，又不乏幽默和温柔体贴。这样的小说在当时十分风靡，白晨也曾经在段晓晓的推荐下读过一些。
虽然白晨本人对于这些套路完全没有悸动的感觉，但她承认，代入书里的女主角，其中的一些情节很容易让人心动。不过现在见到了活生生的例子，白晨发现，也许有些关系也只能存在于书里，毕竟现实世界并不像设定一般完美，悬殊的地位差异背后藏着的只有盲目崇拜和一厢情愿的幻想。
不过，白晨同学对于别人的情感状况分析得井井有条，有关自己的却处理得一塌糊涂。
元旦前一天的放学前，梁映和她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闹得不欢而散。
段晓晓坐的地方正好能看清梁映甩手走出教室时黑着的脸，她凑过去问白晨，“你们怎么了，不是还约好明天去玩吗？”
白晨也有点莫名其妙，“对啊，不知道怎么就生气了。”
“你说了什么？”
白晨想了想，“我问她为什么不找男朋友。”
“就这样？”段晓晓皱了皱眉头，明显不相信的样子，“没说别的？”
“没有啊，”白晨愣愣地又仔细回想了一遍刚刚梁映嘴角拉下来的瞬间，颇有点觉得委屈，“我刚刚看陈好她男朋友在门口等她嘛，就随口一问，谁知道她突然就不开心了。”
段晓晓最近通读了许多著名非著名言情著作，自诩对男女情感十分了解。她宽慰白晨，“说不定是因为别的事生气，正好被你赶上了，别想太多了。”
白晨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情感专家段晓晓又一拍手，“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梁映之前和别人表白被拒绝了，所以你提起这事她不开心啊。”
“啊？”白晨皱着眉看她，“不会吧，你觉得梁映对别人表白的话有可能被拒绝吗？”
“也是哦。”段晓晓眨眨眼，“那我就不知道了。”
被段晓晓这么一通“开导”，白晨觉得自己的心情比刚刚被梁映甩脸色时更差了。下课铃已经响过了很久，她们刚刚留下来本来就是在讨论明天跨年的事宜，现在同学们都走光了，只剩白晨和段晓晓孤零零地关了教室的灯。
段晓晓的话好像扎根在了白晨的心里，虽然当下她很果断地否认了这种想法，但现在这个可能性却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