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呢?”万一此次并非是最终的劫数?万一子玑还是难逃英年早夭的命数?
再来一回,湛缱只怕要发疯。
云子玑:“那位高人曾私下告诉我,我若能平安度过大雪压境的生辰,他的预言便能不攻自破。我从前不懂,每年生辰都会下雪,他说的大雪压境该作何解。那日站在城楼上,看到风雪之中千军万马压境,我才悟出这其中的道理。”
湛缱将信将疑:“你别为了让我宽心编话来哄我。”
“难道陛下以为我又在欺君?”
“子玑欺君也不是一两次了。”
他似有责怪的意思,云子玑无奈道:“当真已经无碍了,这话我也跟娘亲说过,娘亲也已经放心,这些珠链都是工匠琢磨而出的上品,娘亲让我留着傍身,戴与不戴也随我的喜好来。”
在这件事上,湛缱近乎有些固执:“可你若始终是子姝,可能连这一劫都不会有。”
“...是不是二哥跟你说什么了?”
兄弟连心,云子玑轻易就能猜到云非寒如今会对湛缱说些什么话。
湛缱:“倘若六岁那年没有遇到我......”
“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就始终只是云子姝,会被父母兄长保护在内院,限制在闺阁之中,一生无波无澜,自然也不会遇到什么险境,可这样的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难道我降生在这个世间,只是为了能活下去?旁人年少可有凌云志,而我作为子姝连抱负理想都不能有,触碰这些便会早夭,这样碌碌无为被保护着过完一生,实在无趣。”
“倘若要我选,我还是要做云子玑,无论有没有与你相遇,子姝都只会是昙花一现的存在,因为我不甘于此。”
云子玑含怒看着湛缱:“你要是还想让我做回子姝,说明你爱子姝胜过爱子玑,我是要生气的,也是会吃醋的。”
湛缱温柔一笑:“哪有人吃自己的醋?”
“我现在就能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吃自己的醋!”
云子玑挣开湛缱的手,背过身不理他了。
湛缱绕到他面前哄:“是朕不好,朕不该为了三言两语,用子姝来否定子玑的存在,朕错了。”
云子玑伸手揪住湛缱的耳朵:“哼,不许再犯!”
“遵命!”
云子玑被逗笑:“你真是没个正经!堂堂国君来遵我的命,我岂非以下克上了?”
湛缱抱起云子玑,将他放在桌上,凑过去亲了亲他:“朕就愿意听帝妃的,不对,再过几日,便是君后了。”
“嗯?”云子玑往后仰了仰头,逃开湛缱的吻:“你真要封我为后?”
湛缱反问:“除了子玑还能是谁?”
云子玑:“可是如今...二哥的事...你不怕臣民非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