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刚出一个逆臣,立刻又出一个皇后,臣民怎么会肯?
“封你为后,是朕出征前就定好的。现在这个时机也是最合适的,有你这个皇后在,就没人敢因为云非寒的事轻慢云家,臣民也只会想,云家与这次政变必无牵连,否则皇帝怎么能如此放心地册立云家三公子为后呢?”
“你想得挺周到,你...”云子玑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朕听皇后的。”
求情的话就在嘴边,云子玑又咽了回去。
当日湛尧想护住太后,云子玑正义凛然地告诉他,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如今到了他的兄长身上,云子玑自知也不该利用湛缱对自己的偏爱要他徇私开恩。
湛缱轻轻抚摸着云子玑脖颈上的剑痕,柔声道:“旁人都以为云非寒谋逆篡位令朕不能容他,其实在朕眼里,这道伤痕才是他最大的错。”
“子玑,朕如今可以满足你的一切愿望。”
只要子玑开口,湛缱就能力排众议,给云非寒的一条生路。
云子玑垂下眼睫,避开了湛缱的视线,撑在桌上的手忽然摸到了什么,他拿起来一看,是那只卸了暗器囊的小飞鸢。
他想起一件事来,拿起飞鸢递到湛缱眼前:“我当初骗齐王去城楼撤兵,答应会送他一只木头小鸟,陛下要不替我给湛尧也做一个?”
湛缱:“......”
“你就想说这个?”
云子玑:“嗯。”
湛缱笑着道:“可这是朕给你的定情信物,你就这样许诺给湛尧?”
“所以让你再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哄哄他,不然我只能把这枚定情信物送给齐王了。”话是这么说,云子玑是很宝贝手上这只小飞鸢的,握在掌心都不肯松开。
“他当日险些丧命,那箭说是为二哥挡,其实也保护了我,他如今什么都没有了,我想,我答应给他的飞鸢是要给的,否则我岂不是在欺负小孩?”
湛缱一噎:“二十好几的人还是个小孩啊?!”
“他现在心智只有五六岁,不就是小孩吗?陛下再做一个吧,就当是哄小孩了,好不好?”
“定情信物是独一无二的!朕送他和定情信物一模一样的飞鸢,传出去算什么?朕喜欢齐王?”
这话太荒谬了,云子玑听了忍不住趴在湛缱怀里笑咯咯,湛缱被蹭得心痒又无奈。
“陛下就答应我吧,给他做一只,他如今心思单纯,你待他好,他会很感激你的,齐王到底也是陛下的亲兄弟,如此也能博一搏美名。”
“朕又不需要这样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