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不度自责又愧疚，伸手小心翼翼地想要触碰玉言被绷带包裹的手腕，但却又退缩了回去，他害怕伤到玉言。
“傻事？呵……凄不度，杀了你是我做过最明智的选择！”玉言冷笑，满脸讥讽道，“我只不过是恨你命大，也恨你将我救过来，让我仍旧苟延残喘！”
“不、不要小阿玉，你不要死好不好？”凄不度眼眶一红，激动地往后退了几步，一边磕头一边乞求道，“小阿玉你别死，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
“呵……是么？”玉言不为所动，抬眼瞥见窗外那阳光刺眼得很，可却依旧照不亮他眼底晦暗浑浊的阴霾，他说，“好，那你去死吧。”
语毕，凄不度浑身一凝，猛地头望着玉言，额头渗出血来，滴落在他眼中，浑浊了视线。
凄不度知道，玉言此时的心中一定还要比他痛苦万分。
“好，只要小阿玉答应我不要再做傻事。”凄不度深呼吸，起身走到窗口，回眸一笑，“我死不足惜。”
阳光洒在凄不度的眼中，光芒万丈，熠熠生辉，那笑容似乎比那阳光更加刺眼。
玉言怔然，那笑容，他似曾相识，似乎在许久许久以前就见过！而且他曾经用命保护过笑容的主人，他怎么能要求那灿烂的笑容就此消失呢？
“等等！”
玉言出口之时却已经晚了，眼见得凄不度身子前倾就要栽倒下去，他也不知道何处来的气力，奋力往床前一跃，双手牢牢抓住了凄不度的后腰，生死之间，将凄不度拦了下来。
“小阿玉？”
凄不度讶异地回眸看着玉言，那干脆利落的身影像极了从前护着他的模样，不由得欣慰一笑。
“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我对不对？”凄不度伸手紧紧抱住玉言，低头蹭了蹭，就像往常一样寻求玉言的顺毛。
玉言怔然，鬼使神差地还真伸手揉了揉凄不度的发丝，感觉竟然还不错？
“你别会错意了凄不度！我才不是为了救你！”但很快玉言就反应过来，双手推开凄不度说道，“我只不过是觉得这样就让你死了未免太轻松了！”
略一顿，玉言别过头，摸了摸鼻子说道：“况且，我伤得这样重，都要怪你，你休想推卸责任！”
“小阿玉放心，一切都有我在！”凄不度恬不知耻再次抱住玉言，纠正道，“还有啊，这不是责任，这是因为我喜欢你小阿玉！”
“……别来这套，凄不度。”玉言脸色一变，伸手抵在凄不度的额头上推开道，“我已经没有钱再给你去还债了，不用在我这里表明心意。”
“小阿玉放心，我会用自己的双手去还债，绝对不会再用小阿玉的一分钱了！”凄不度拍拍胸脯做下了保证，“而且小阿玉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操心！”
语毕，玉言蹙眉，狐疑地看着凄不度，上下打量了许久，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虑，他说：“凄不度，我可是要杀了你的人，你不可能还对我这样好，你到底图什么？”
略一顿，玉言后退一步，说道：“还有，你明明是个旱鸭子，为什么还能活下来？”
凄不度却笑得从容，上前一步逼近，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玉言的手放在头顶，轻言细语，他说：“小阿玉，我只不过是图你能疼疼我，我只不过是图我喜欢你而已。”
玉言怔然，他似乎感觉到眼前的凄不度多多少少有些不大一样了，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
“你是谁？”玉言的手一把抓住凄不度的发丝，眯眼胁迫道，“你不是凄不度，你到底是谁？”
凄不度从来都不会笑得那样明媚，凄不度的笑永远都是悠然自得又充满了妖娆魅惑，仿佛是随时引诱人堕落的果实。
玉言曾经就是这样被凄不度一步步拉入深渊，堕落到最后再无法挣脱。
从前的凄不度属于黑暗，而现在的凄不度，简直就是光明的化身。
“小阿玉，我就是凄不度。”凄不度莞尔一笑，面色柔和，并没有露出一丝痛苦和抗拒，他伸手轻轻抚摸玉言的侧脸，“不，我才是凄不度，真正的凄不度。”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玉言蹙眉，脑子混乱不堪，松开凄不度的发丝又推开凄不度的手，“不管你到底是谁，凄不度，从今往后你都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那可不行小阿玉！”凄不度趁机将玉言拦腰抱起放在病床上，他说，“我还要得到你的偏爱，只此一样，我别无他求。”
玉言冷然一笑，冲凄不度勾了勾手指，附耳哑声道：“你做梦。”
凄不度挑眉一笑，不怒反喜，侧首“吧唧”一口亲在了玉言的唇上，猝不及防得令玉言面红耳赤。
“凄不度，你、你无耻！”玉言指责道。
凄不度笑而不语，身子前倾又亲了一口，舔了舔嘴唇道：“小阿玉真甜！”
玉言连忙用手捂住嘴，怒目而视，仿佛凄不度对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一样，事实上，的确是有些过分。
“小阿玉别反抗了，如今你还受着伤，只能任由我来摆布了！”凄不度抬腿上了病床，将玉言圈在怀里，单手撑在玉言的耳后抵在床上，俯身道，“倘若小阿玉想要反抗的话，那就快点好起来吧，我等着你喔！”
“凄不度，你最好是别让我好起来！”
玉言恶狠狠地瞪着凄不度，想要刀的心快要藏不住了。
凄不度眯眼一笑，“吧唧”一口又亲了上去，看见玉言耳垂红得滴血，不由得心间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