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看来还没吓傻。”玉言眯眼一笑，抬手揉了揉凄不度的头。
“等等，在梦里，你是不是还梦见自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凄不度一把扣住玉言的手腕，忐忑不安的追问道，“你是不是还梦见，自己中了无药可解的剧毒？”
话语间，玉言气定神闲的表情一点点凝固，沉吟道：“你怎么知道？”略一顿，说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难道，你真的是从我梦里出来的人？”
“……一半一半罢。”凄不度扶额，心想这下可真是难办了，他穿了这么多个小世界，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凄不度，你到底是什么人？”玉言蹙眉，神情有些紧张地看着凄不度，他问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不对？还是说，你根本不是人？”
玉言是个很聪明的人，凄不度一直都知道，什么事情都只需要稍微提点，就能够全部知晓。
然而凄不度也不敢告诉玉言，他在上一个小世界里和另一个玉言发生的事情，他担心会对这个世界的玉言产生负面影响。
毕竟现在这个小世界的玉言，的确是因为他回到过去而产生了影响。
“我当然是人了小阿玉，我会流血会哭会笑也会死，我真的是人！”凄不度解释道，可看着玉言怀疑的目光，最终也只是妥协道，“……我只不过，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所以，你会离开我身边对不对？”
玉言果然一点就通，很快就明白了凄不度这句话表达的本质，他也只在意这件事。
“我怎么会离开你呢小阿玉？”凄不度苦笑着否定，他不敢说实话，他说，“你怎么赶我走，我都不会走的。”
“凄不度，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我一眼就能看穿。”
玉言面上悲痛万分，语气微微颤栗，双手捧起凄不度的下颚，俯身轻吻。
玉言说：“凄不度，我不会让你从我身边离开的，这一次，我已经抓住你了。”
凄不度双手紧紧抓住玉言的后腰，闭眼陷入与玉言的缠绵深情之中。
紧接着发生的事情令凄不度瞠目结舌，他也不知玉言是哪里逃出来的镣铐，将他双手双脚都拷上，单手扛起，沿着三楼房间走廊的尽头走去。
“小阿玉，你、你这是做什么？我真的不会走的！”
凄不度挣扎地扑腾了几下，直到他看见走廊尽头房间里摆放的牢笼时，他才明白，为什么玉言要说自己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了。
“小阿玉，不要告诉我这一切你早就准备好了。”
凄不度的语气有些飘忽，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玉言竟然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来。
“凄不度，你真聪明。”
玉言此时精神显然有些不正常了，明明笑得灿若繁花，却只会令人感觉到一股森冷的寒气。
“凄不度，从前你在梦里我抓不住你，但现在你实实在在出现在我的身边，你就别想要跑了。”
玉言将凄不度小心翼翼地放进牢笼之中，爱怜地抚摸着凄不度的侧脸，笑着笑着，却突然冷不丁落下泪来。
“小阿玉，不要这样对你自己好不好？”凄不度见到玉言这副模样却并没有觉得害怕，反而十分心疼，“小阿玉，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
“晚了，凄不度。”玉言冷冷一笑，“你越是让我放你出去，只会越让我觉得，你被我说中了，你会离开我。”
凄不度百口莫辩，他承认迟早会离开这个小世界，但至少他愿意在这个世界里陪伴玉言度过到生命的尽头。
这也算是凄不度了解上一个小世界玉言的愿望。
“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一趟。”
玉言接了一个电话，说着便要离开。
“等等，小阿玉，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凄不度心里忐忑不安，总觉得这个时间点玉言出去肯定没什么好事。
“放心，当然不是傻事。”玉言淡淡一笑，面露凶光，眼底杀气尽显，“我只不过是让那些胆敢伤害你的人，生不如死罢了。”
话语间，凄不度一怔，仿佛又见到了上一个小世界里的玉言，在刀光剑影中厮杀穿梭的死神，煞气凌人，最终也死在了刀下。
人一旦走上了死路，就只会一头走到黑，无法回头了。
“小阿玉，求求你，快回来！”
凄不度心慌，他眼看着玉言离开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在牢笼中呼唤，他不愿意再见到玉言手上沾满鲜血的模样。
他只想要玉言好好的，哪怕永远嫌弃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