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慎听了这话,果真安心下来,不再多言。
院子里放了三四张八仙桌,夕阳西下,日暮渐渐昏沉之时,小山村逐渐热闹起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外头的八仙桌上围满了人,柳生铨穿着喜袍扮演新郎,在外头跟人家敬酒说笑,孟荆则提着刀子埋伏在床底下。
掩人耳目的热闹散去。
宋之问坐得是腰酸腿软:“人什么时候才能来采花啊?”他粗声粗气。
孟荆在床下拿刀把子戳他腿,低语道:“你闭上嘴,你万一一张口被那人听见了,他吓都吓跑了,怎么会来?”
宋之问哼唧一声:“那便跑了呗。”说着,愤愤地扭了扭手腕上的绳子,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一点都不切实际,哪家新娘子会被人用绳绑着?”
这话话音刚落,便听得门外传来了极其粗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的还有鞋底无情碾碎地面上枯枝败叶的声音。
“人来了,我手被你绑了,你出刀可要快一些。”
宋之问警惕道。
孟荆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暗暗把手里的刀子攥紧了。
房间的门被人一脚破开,来人喝得醉醺醺的,手里竟还拿了一壶外头用来招待客人的喜酒:“咦,真奇怪,今日竟然没有新郎官,真是少了几分乐子,小美人,那不如让哥哥来享用你吧!”
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如他们所料般闯进来,在快要欺身压在宋之问身上的时候,宋之问抬脚便狠狠给了他一下子:“脏东西,也配碰爷?”
“操,他娘的,是个爷们?”
江刀疤怒了,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刀来,这满屋子尽是红烛,照得那刀光格外的亮,格外地刺眼。
宋之问手脚不能动,忙偏头唤了声:“孟荆!”
孟荆闻声从榻下钻出来,一把带着冷光的匕首飞出去,刺破皮肉的声音响起,那刀子直接将江刀疤的琵琶骨扎穿,江刀疤猛地后退了几步,被这刀子给生生钉在了墙上。
“我……我知道你是什么人……”
江刀疤痛得面部抽搐了一下,剧烈地喘息两声后咬牙开口。
孟荆拍了拍裙子上的灰,理了理云鬓后扬眉:“你倒是说说,我是什么人?”
“就是你和一个姓赵的公子,让我给南梁送信。”
“就是你和那个姓赵的,要出卖大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