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 你怎的不说话?”
太子见沈照简望着远处,久久没开口, 一时有些吃不准他的喜怒。
“老二?”
他又叫了一声。
沈照简这才回过神来,他望着眼前的人顿了顿,才缓声道:“皇兄放心,我没往心里去, 同皇兄打声招呼只是因为陆宣棠那呆子同我讲过,希望我做一个谦逊懂礼的人。”
在提到那人姓名的时候, 沈照简素来冷峻的眉目里突然多了几分柔情。
太子知道自家二弟不喜欢虚与委蛇的伎俩,此番所说定是心中所想,也就放下心来, 寒暄着安慰了几句后重新回了马车。
太子妃把耳朵贴在马车帘那儿, 想要听他们讲什么, 太子冷不丁进来差点把她掀翻, 好在她反应快,一只手堪堪扶住车舆内的硬木,这才没出大事。
“我的祖宗,你在做什么?”
太子三魂丢了两魄,差点没被吓死,赶忙过去将人扶稳。
“他同你讲什么?”
“能讲什么,无非就是叫了我这个兄长,喊一声呗。”
“怎么可能?他除了在永州那一次见你的时候客气地叫你了,往日什么时候主动喊过你。”
太子妃香帕一摇,表示不信:“除非是宣棠逼他。”
“还正是宣棠。”太子摇头笑笑,继而叹道:“当初老二跟宣棠刚成亲的那阵,大家都在说,说他们两个是圣人乱点的鸳鸯谱,可若是宣棠不嫁给老二,老二如今还不知是个什么不人不鬼的样子。”
“谁说不是呢……”
太子妃也摇头轻笑一声,抚了抚肚子后坐得更稳当了一些。
……
皇城司的监牢关押的都是些犯了罪的皇亲国戚或是圣人亲近的人,很不幸运,孟荆同沈掷做了邻居。
两人在头一两日是隔着栏杆互相叫骂,看管的守卫一开始还好心去调解过,但他们积怨太深,调解也没用,互相骂了两日后,唾沫星子都干了,遂都躺着不再骂了。
“小梁王妃,你说是你先死,还是奴才先死?”
沈掷躺在草垛上,睁开眼便是牢房的天花板。青黑青黑,一片暗沉,仿佛永不见天日。
孟荆轻呵一声:“当然是你这样恶贯满盈的人先死。”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