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了多少?”陈晏问。
周岁淮走到洗手池边,接了一捧凉水扑到脸上,沉默不语。
“陈修远他爸是不是对你动手了?”陈晏又问。
周岁淮抬头,看着镜子里憔悴狼狈的脸,透过镜子跟陈晏对视上,他紧皱着眉,冷冷道:“要是想来看我的笑话,看完了就赶紧走。”
过生日
在周岁淮印象中,除了谈恋爱前那段推拉撩拨的时间,其他时候自己跟陈晏总是在争吵中。
谈恋爱的时候在吵,分了手还是在吵。
所以当陈晏提出要帮他的时候,周岁淮差点笑出声来。
他双手撑在洗手池上,勉强让自己身体不倒下,偏头大笑时,眼尾漫出一道温热的液体,瞬间把陈晏的表情给模糊掉。
“用不着。”
陈晏攥住他的手腕,皱着眉:“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逞强了?”
周岁淮猛地甩开他的手:“行了,没什么事就滚开点。”
“他们不可能会签你回公司的,你再有能力,谁愿意为了你得罪陈中正?”陈晏冷冷盯着他,“其实我这还有个更简单的方法,你直接跟他分手,陈中正就会懒得跟你计较。”
周岁淮骤然抬头看着他:“你凭什么觉得我当初不愿意迫于压力跟你分手,现在却会迫于压力跟陈修远分手呢?”
湿漉漉的手指在陈晏肩头狠狠点了两下,周岁淮红着眼抬头看他,眼底是浓浓的讽刺和疏离。
周岁淮从来都是感情里那个愿意吃苦、愿意承受压力的人,所以他就是自己跟那群老板喝到反胃,也不肯开口答应陈中正的条件。
接连几晚带着一身酒味回到家里,陈修远找了他两次不痛快,发现周岁淮实在是没心情跟自己掰扯,只能兀自生着闷气。
“哥,明天我们有演出,就在上次的松雅湖那边,你要不要过来看?”陈修远卷着周岁淮后颈的发,“哥,你头发该剪剪了。”
周岁淮顺着摸到发尾,说:“没怎么注意。”
他翻了个身,面朝陈修远:“也是下午吗?”
“在晚上,九点多,我们练了首新歌。”陈修远把手给挤到周岁淮手臂下,紧紧贴着他,“哥,你会来看吗?”
周岁淮吐出一口长长的气,说:“明天没空啊。”
陈修远显然有些不乐意,问:“你又要去喝酒吗?怎么天天都喝酒?都是跟谁喝啊?”
一连几个问题问得周岁淮面无表情,他累得要命,这会连在陈修远面前装模作样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用一种悲戚的眼神盯着陈修远,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