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着他的衣角撒娇。
曲鸣昌停下脚步，低声警告。
“简勉！”
简勉收回手，叹了一口气。
“好吧。”
她去翻自己的书包，翻了没两下，脸色忽然变了。
“哎呀，我的钱包不见了。怎么办？”
曲鸣昌看着她。
简勉还在找，里里外外翻了好几遍，也没把自己的钱包拿出来。曲鸣昌静静得看着她。
“会不会是丢在咖啡店里了呀？”
她说着跑回咖啡店里，没一会儿又出来了，可怜兮兮的。
“曲鸣昌，我钱包丢了，我……”
“没钱回家？”
“嗯。”
“简勉。”曲鸣昌看着她手里的手机，淡淡开口，“你不一直都是手机支付的吗？”
包里藏着钱包，但手里抓着手机的简勉，沉默了。
“……”
现在藏手机，还来得及吗？
“我……”简勉硬着头皮，“我手机里没那么多钱了。”
曲鸣昌转身，“走吧，送你去公交车站。”
简勉抬脚跟上。
能够直达她家的公交车站，有点远。
简勉很满意。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往公交车站走，走到的时候，太阳西沉，天都快要黑了。
曲鸣昌站在凉风里，风吹动着他的衣服，将他的衣服吹得鼓鼓的。仿佛都能听到呼呼的声音。
301路公交车很快就来了。
车子靠站停下。
简勉走到前门上车，曲鸣昌突然在她后面喊她。
“简勉。”
简勉回过头。
他说：“伸手。”
简勉不明所以，伸出手。掌心上被放了两枚硬币。
曲鸣昌望着她，“咖啡的钱，周一带给你。”
简勉握住了自己的手，从包里拿出那支玫瑰花形状的棒棒糖，直接丢到曲鸣昌的怀里，看他下意识地接住。
展颜一笑。
“咖啡买一送一的。”
曲鸣昌微怔。
骗谁？
公交车的门，在他的眼前关上。
背着包的少女，站在车上朝他挥手告别。
他看着公交车远去。
此刻太阳收走了自己留在大地上的光线，天一点点黑沉下来。
车走了。
天也黑了。
*
曲鸣昌一个人回到小区。
他们住的这个小区是老旧小区，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筋疲力尽下班的打工人，接了孩子放学的父母或是爷爷奶奶，不知哪户人家，还传出了辅导孩子写作业的崩溃咆哮。
整个小区都吵吵闹闹的。
曲鸣昌回到车库，还没进去就把书包摘下来。
“奶奶，我回来——”
最后一个字卡在他的喉咙里。
年迈的奶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曲鸣昌眼前一黑。
夜晚的黑沉，好像将他整个人都吞噬其中。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