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容允年又捧过来一杯热茶,像是一个亲切哥哥的弟弟。
“啊,多谢太子殿下。”容允珩微笑着说。
顾怀衍在一旁听着,觉得容允珩的称呼又一下把他们的距离拉远了。
太子这番行为,颇为重视尊敬容允珩。
明明他的身份比容允珩高些,如此做叫旁人不由得感叹容允年对兄弟血亲的珍惜。
而容允珩猜测容允年对他示好,怕是因为得了顾怀衍的指示。
皇后放下茶盏,拿出帕子擦了擦唇角。
“好了,我也不多留你们就,自己回去吧。”
容允珩微微颔首,礼数周到地告退。
他回了府,还未脱去身上披风,就吩咐锦瑟打来一盆热水。
锦瑟没有多问,再回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个铜盆。
容允珩将披风展开,整整齐齐地挂在红木架上,连一丝褶皱都要抚平。
“殿下,水来了。”
“好。”
容允珩转身,从衣袖中套出了一个白玉制的小瓶。
锦瑟略有诧异,这瓶子里的东西是殿下在取他人性命后,用来洗净双手的。
此刻容允珩正皱着眉,润白如玉的手指捻着瓶口一点,几滴散发着草木香气的药液瞬间融入水中。
容允珩抬手正准备收回,好像觉得不够,又放个几滴。
然后把左手放了进去。
常逸目瞪口呆。
对了,他想起来了,睿王殿下方才拉殿下时,牵的就是这只手。
锦瑟觉得自家殿下这个行为类似小孩子赌气,有些忍俊不禁。
容允珩蹩起眉头,细细地清洗着双手,水流缓缓滑过他的指间,带着缕缕清香。
常逸在心中数了足足有一百下,容允珩才停手。
“殿下,您这……也太爱干净了。”常逸摸着头笑道。
“殿下的事情你少管。”锦瑟瞪了他一眼。
容允珩抽出了一张白底绣红梅的丝巾,边擦边道:“不是,我只是嫌弃顾怀衍而已。”
竟是毫不避讳地将自己的厌恶说了出来。
末了还补充一句:“我其实没这么多讲究,毕竟当年跟你们也是一样的。”
猛地被提及往事,二人的脸隐隐泛起苍白。
容允珩收起帕子,叹了口气。
*
“殿下,太子来见你了。”
顾怀衍正和叶存对弈,小厮通报时他手中端着一只杯子,不过里面装的是酒香醇厚的玉酿。
杯子黑色釉面,绘着一株艳艳红梅。
叶存替顾怀衍问道:“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