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允珩微微一笑,调侃道:“睿王殿下好像挺招姑娘喜欢。”
顾怀衍不在意地笑道:“那是因为她们之前不曾见过二殿下,依我看啊,殿下若能常在这长安城里转转,定会比我更吸引众人目光。”
容允珩垂眸笑道:“睿王赞誉,允珩不敢当。”
“二殿下这是要回府吗?”
“对。”
顾怀衍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自马背上俯身:“那不如我送送二殿下?”
“这……怕是不用劳烦殿下了。”
不听他拒绝,顾怀衍低下身,一伸手揽住容允珩的腰,容允珩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带到了马上,然后猛听马鞭震空之声,再回神烈马已经奔出三丈远。
“殿下!”常逸焦急大喊。
耳边风声凛冽,容允珩只能看见两侧景物急速往后褪去,腰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禁锢了他的动作,他若强行下马,怕是立刻会断上几根骨头。
“睿王殿下,闹市纵马有违我大周律令!”容允珩想用律法劝住这个疯子。
“是吗?我不知道啊?”疯子笑吟吟的回答。
容允珩忍住不耐烦:“那殿下现在可知道了?”
顾怀衍此刻正躲过一个来不及退避的行人,毫无歉意道:“不好意思啊二殿下,这马好像停不下来了。”
然后重重一甩马鞭,带起来的疾风吹落了路边一株梅树的花瓣。
落英纷纷,吹散料峭寒意。
容允珩不知在心中取了多少次顾怀衍的性命,此刻他袖中藏有一柄软剑和数枚毒针,自是能轻而易举地让马停下,然后转身就送顾怀衍去见阎王。
可偏偏他不能这么做,只得抓紧马背,暗自咬牙。
顾、怀、衍!
感受着后背传来的那人胸膛里强有力的心跳,容允珩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烦躁。
他深吸两口气,但闻到的全是顾怀衍身上的名贵熏香,随即更加烦躁。
顾怀衍察觉怀中之人后背绷直,也不知是不是在害怕。
鼻尖萦绕着容允珩身上淡淡的梅香,顾怀衍微微放缓了速度,但骏马依旧疾速飞驰。
“二殿下先前在江南,怕是没有这么策马驰骋过吧?”顾怀衍欠揍地问。
“的确不曾。”容允珩努力掩盖语气中对顾怀衍的杀意。
“那今日,可得好好感受。”顾怀衍先前的一点不忍刹那间烟消云散。
路旁有人急忙躲过,对着身边的小贩问:“这人是谁啊?大街上把马骑得这么快,简直嚣张绝伦啊。”
“他你都不认识?”小贩惊奇地问,“你应该不是长安人吧?”
“确实不是,前几日刚到,来投奔亲戚的。”
小贩摆正摊子上的货物,跟他解释道:“长安城中纨绔之首,睿王顾怀衍。”
“他就是睿王?”
“对啊。就他一个人,能抵得上长安里所有不学无术的世家公子,我们见了他啊躲都来不及呢。”
小贩说完,突然叹道:“也不知跟他一起骑马的是谁,看样子应该是睿王强行拐上去的,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