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气氛陷入静寂,只余稀里哗啦的雨声和着雨刷扫过挡风玻璃,咔咔作响。
开到小区楼下时,雨没减小的趋势,凌寒降也仍合眸睡着,季漾便没喊醒他,打伞下车绕到副驾帮他打开车门:“醒醒,到家了。”
凌寒降揉了把眼,接过他手里的伞:“我打吧。”
到楼门口还有一小段距离,凌寒降比他高,让他举着伞确实更方便,但两个人打同一把不算很宽大的伞,难免稍稍拥挤,凌寒降更是一直暗中把伞往季漾的方向倾,他穿的深色羽绒服,润湿的部分不甚明显,季漾也没发现。
第二天季漾起床,见凌寒降还没醒,就先自己准备好早饭,才去敲客房的门。
门后悄然无声,季漾以为他还在睡,想让他先起来把饭吃了,便轻轻推开门探头进去喊了他名字。
屋内窗帘没拉,日光透不进来,整间屋子一片昏沉,床上的人也毫无动作。
季漾没辙,只好进了屋,凌寒降的小箱子在地上敞着,里面只有几件随身衣物和生活用品,他轻手轻脚地绕过,走到凌寒降床前。
也就是走的很近了他才看清凌寒降脸上泛着异样的潮红,季漾撩起他的发,手贴在他额头上试了下,凌寒降额头的滚烫差点能把他送走。
他弄出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凌寒降,意识迷迷糊糊下,他喃喃道:“季漾哥哥?”
季漾想他定是烧糊涂了,也没纠结这称呼,替他把窗帘拉开:“你发烧了,包里有退烧药吗?”
“没有,我全部东西都在这了,顾时延不让我把用他的钱买的东西带走。”
季漾第二次破防,低骂了声草,又在家里找了半天,但也没有退烧药。
最后他只好先用物理降温的方法,先将毛巾敷在凌寒降头上,又把粥端来,照顾着他喝完,自己的饭也顾不上吃,便火急火燎地抓起衣服去药店买退烧药。
季漾走后,凌寒降听他的话闭目养神,可越想沉睡反而脑子越乱,诸多片段式的回忆纷至沓来,目之所及却皆是虚晃的幻像,就像误入一个怪圈,一眼望不到尽头,更走不出来。
再睁开眼时,他出了一身虚汗,大口喘着气,慢慢起身下床,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白色药瓶,倒出一小粒药丸,就着季漾给他留在床头的水吞下去。
再度合眸,他这次终于能睡个安稳了,可就在他真要睡过去的前一秒,大门被人使力重重敲击,他还听到了季漾的名字。
他强撑着身起来,走到猫眼前一瞧,果然是顾时延在外面疯狂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