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许冬时赶在闹钟响起来前睁开了眼。

傅驰有起床气,之前有一回在他这里过夜被闹钟吵醒后发了好大的脾气,此后许冬时睡前都会把闹钟关掉,不过昨晚弄得太晚他将这事忘记了,好在他生物钟向来准时。

卧室里是遮光窗帘,隔绝了外头炙热的阳光,傅驰睡得很安稳。

许冬时知道他宿醉都会头疼,打算让他多睡会就没叫醒他,轻轻地转了个身面对着傅驰,贪恋地将傅驰冷峻得颇具侵略性的五官一寸寸纳入眼底。

也许是许玙的出现让许冬时难以心安,昨晚他又梦到了三年前那个夜晚。

他确实是个卑劣的小人,明知道自己跟傅驰绝没有可能,却还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将傅驰拉进浑浊的深湖里。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那时候开始傅驰在外顶多喝个三分醉,再也没有出现醉得连人都分不清的情况。

许冬时还记得第二天傅驰醒来时见到自己在他床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惊悚来形容了,哪能不惊悚呢,他跟许玙有不成文的婚约在身,却跟未婚妻的哥哥上了床,任谁都会晴天霹雳。

可是几瞬的惊悚过后,傅驰就琢磨出了不对劲。

许冬时被狠狠地掼在床上,傅驰脸上的神情冷得像是腊月霜雪,“你是故意的?”

他承受着傅驰的怒火,不怕死地接一句,“是因为你喝醉认错人了。”

傅驰何其聪颖,瞬间瓦解他的谎话,“我醉了,但你没醉,你完全可以阻止我,可你却放任这种事发生,许冬时,你究竟存的什么心思?”

许冬时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跟傅驰交集不多,那些横贯在岁月里的细微小事他如数家珍,可傅驰怕是连他长什么样都没仔细瞧过,他如果告诉傅驰自己暗恋他多年,傅驰会相信吗?

何况傅驰对他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实在不是表白的好时机。

所以许冬时假装风轻云淡地说,“我需要情人,你也需要,我们凑一起不好吗?”

生起气来的傅驰当真有些吓人,许冬时几乎以为傅驰要打他了,但傅驰的拳头最终只是落在了他脑袋一侧,凌厉的掌风拂过许冬时的脸颊,像是扇了他一巴掌。

傅驰气得口不择言,每一句暴怒的责骂都如雷贯耳。

“堂堂许家大少爷竟然主动送上门给男人玩,说一句自轻自贱都是抬举你。”

“我傅驰要什么的情人没有,凭什么选你?”

“不要以为跟我上了床就能要挟我,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他们说得对,你虚伪至极,许玙有你这样的哥哥真是倒霉。”

字字诛心。

许冬时既难堪,又觉得傅驰骂得对。

可人一旦尝到点甜头是很难放手的,他抿了抿干涩的唇,哑声说,“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把昨晚的事情说出去。”

傅驰刚回国,还没有站稳脚跟,这会子出现跟未婚妻的哥哥搅和在一起的丑闻,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果然,傅驰的脸骇然得像是要杀人,咬牙切齿地喊他的名字,“许冬时。”

许冬时努力地朝傅驰笑了笑,“傅驰,我保证不会让别人知道的,你什么时候腻了我们就分开。”

他心里也清楚跟傅驰只会是镜中月水中花,不过是为了一时的贪欢而做出不理智的决定,总有一日是要分道扬镳的。

傅驰盯着他气极反笑,狠狠将他推下了床,“你自己想轻贱自己,谁都挡不住。”

继而又丢给他一句,“你要是敢把我们的关系说出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许冬时内心被狂喜和痛苦充满,两种不同的情绪拉扯着他,那时连他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驱使他做出那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可现在能躺在傅驰身边注视着傅驰毫不设防的睡容,也是他当初那样不要脸才争取来的,他有过迷茫、困顿与愧疚,却从未后悔过。

他实在是太喜欢傅驰了,喜欢到连尊严都抛却。

自轻自贱,傅驰给他的四字评价,他亦万分赞同。

是他明知深渊却仍自甘堕落,怨不得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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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傅:呵呵,我有老婆这么爱我,你们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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