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擅表达,最后只得看了一眼盛卿,道:“四哥,保重。”
“嗯。”盛卿点了点头。
看着萧睿离开的背影,还有那句特别郑重的“四哥”,盛卿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虽然讨厌南越皇室这一家子,但萧睿明显是那一家神经病中难得的正常人,萧睿把他当哥,他却这么利用欺瞒他……
盛卿微阖双目,良久之后又睁开,最后皆化作一声长叹,谁叫他们终归是敌人呢。
“陛下,前面是井阳寨的机关阵,咱们不可冒进。”知道盛卿要联合萧睿偷袭井阳寨,魏凛这一路上都是快马加鞭,好不容易赶到了井阳寨的地界,就遇到了机关阵。
他们不了解井阳寨这阵,魏凛曾经也在这上面吃过亏,最后权衡之下,魏凛只得听秦阳的安排绕道而行。
他们这一行人昼夜兼程终于在第二日上午到了井阳寨。
只不过他们到了井阳寨以后,眼前的景象却令一行人大吃一惊。
只见井阳寨的城门不知怎么弄的,已经四分五裂,城上连个站岗的都没有。
进入城中,街上也是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晨朔和秦阳他们皆是不敢相信,看这样子,井阳寨像是已经被人灭了,可除了他们,还有谁会行动这么快,下手这么狠,悄无声息地就将井阳寨一窝端了。
魏凛带着人进了井阳寨的行宫,却发现早已经人去楼空,他眼神阴鸷,二话不说,直接上马疾驰而去。
“陛下!”
晨朔有意去追,却发现根本就跟不上,不一会儿,魏凛就没影了。
“不是,陛下这是要去哪?”好不容易追上晨朔的秦阳问道。
“我怎么知道!自从咱们找到陛下后,陛下的哪一点举止不是正常的!”晨朔没追到魏凛,没好气道。
听晨朔这话,秦阳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道:“岂止是咱们找到陛下后,自从那位没了,陛下不是一直这样。”
晨朔自然知道秦阳口中的“那位”是谁,他现在真希望盛公子还在就好了,这样不管陛下怎么生气、怎么发疯,还不是盛公子一句话就能哄好的事。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赶紧找陛下啊!”见晨朔呆愣在原地,秦阳用脚踢了下晨朔的小腿,他们陛下又不见了,他们还不得赶紧找。
于是两人真好各自带着人去追魏凛。
盛卿这头,他按照原计划在萧睿离开后给萧睿断后。
他现在还不清楚魏凛是否恢复了记忆,所以他昨日有意等对面魏军到来,但不知道他们被什么耽搁,一直都没有来,所以盛卿就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回到江都。
只要完成了江都这一步,他就可以与魏凛无后顾之忧的在一起了,所以他也不必急于一时。
盛卿坐在马车上,掀开车窗的帘子,观望着四周的景色。
南越地处南方,即便是如今已经腊月,四周依旧树木青翠,远处还有在阳光下缓缓流动的江水波光粼粼。
这么美的地方,他想将其拿下,作为聘礼赠与小暴君。
盛卿想来是主动的人,既然魏凛不跟他求亲,那就他下聘娶魏凛,到时候,魏凛就是入赘,得一辈子都听他的!
盛卿正想着日后的事情,他就听见后面有将士的呼斥声:“什么人!”
听到这声音,最先动作的是骑马在马车旁护卫的白津,他攥紧缰绳,另一只手放到了腰间的剑枘上,看向后方一脸的戒备。
他们这些人原本死士出身居多,因此感官十分敏感。
盛卿坐在马车上往后看什么都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但白津和其他的将士的们却听到了一阵颇为急促的马蹄声,根据声音,他们能感觉到骑马人的速度极快,根本就不是寻常路人骑马的速度。
这种急促感更像是快马加鞭地正在追着什么。
而这人的前面却没有其他的马蹄或者车轮转动的声音。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人是来追他们的。
想到这种可能,所有将士将盛卿的马车围住并戒备起来。
“发生什么了?”盛卿看向一旁的白津的问道。
白津立即恭敬道:“殿下,有人在追咱们。”
“是就一个人?”盛卿又开口问道,听到盛卿的话后,白津又仔细确认了一遍,确定只有一人后,点了点头。
盛卿沉思了一下勾了勾唇角,对白津说道:“咱们停一会儿,等等他。”
说完,盛卿不理一脸不明所以的白津,放下车窗的帘子,悠闲地坐了回去。
虽然不明白盛卿这么做的理由,但白津还是乖乖领命,停下了前进的队伍。
反正他们有这么多人,一个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打得过他们这么多人。
魏凛策马疾驰,双目阴沉,直到他看见前方浩浩荡荡地一队人马,眼前才骤然一亮。
见有人策马过来,将士们立即拿起手中的兵器,白津也拔出了腰间的长剑,但是等到人逐渐近了一些,白津看着那熟悉的身影,皱了皱眉,这马上的人他好像见过……
带魏凛再近了一些,白津瞳孔收缩,这人不就是殿下的那个撞坏脑子的夫君吗?
他不是应该和小九还待在医馆吗?他是怎么过来的?
其他认识魏凛的将士正要拿起手中的兵器攻击,立即被白津阻止了,这可是他们殿下的人!
魏凛一双狭长且阴鸷的双眼冷冷地扫视着白津,他知道这人,他不在卿卿身边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都是这人在保护着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