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轻筠和钟雪尽排队时刚好排在祁有岁和楚却泽面前,楚却泽端着饭盘回过身时恰好看见祁轻筠两人,正想打招呼,却被祁有岁拎着衣领子拎走了,临走前还不轻不重地看了祁轻筠一眼,阴阳怪气道:
“呦,副会长您还亲自来吃饭呀。”
祁轻筠:“........”
他无奈和地和钟雪尽打完饭,因为食堂座位不多,绕来绕去只能并肩坐到离祁有岁不远的地方,又被对方狠狠瞪了一眼,白眼似乎要翻到天上去。
钟雪尽面前的菜色和祁轻筠一模一样,啤酒鸭、咕噜肉和两个素菜,咬着筷子偷偷觑祁轻筠的脸色,纠结道:
“你别讨厌祁有岁,他就是小孩子。”
祁有岁夹了一筷子白菜,随意放在口中:“十六了,不小了,该懂事了。”
钟雪尽顿时觉得口中的菜变的没滋没味起来,垂下眼睫:“你不喜欢他吗?”
“谈不上喜不喜欢吧,”祁轻筠专心干饭,敷衍道:“他又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也没什么立场多管他。”
“有关系的。”钟雪尽放下筷子,忍不住打断祁轻筠的话头,声音也高了不少,强调道:“有关系!”
“?”祁轻筠掀起眼皮,看着钟雪尽过于激动的神情,疑惑道:“有什么关系?”
“.......”
钟雪尽憋了半天:“同学关系。”
“哦。”祁轻筠不以为意:“那就更不应该多管闲事了,我又不是他亲爹。”
钟雪尽内心:“你就是啊老公!!”
但钟雪尽不敢说,只能在心底小声喊祁轻筠老公,撇了撇嘴,饭都吃不下了。
“快吃,待会晚读我得出去一下。”
祁轻筠提醒慢吞吞吃饭的钟雪尽,生怕对方跟不上自己干饭的速度。
兜里揣着两百块巨款,他已经忍不住想立马出去修手机,好联系钟玉容问问被他撇下的孤儿寡母最近情况如何了。
哦,顺便还得去找找有没有正儿八经能修相框的店,不然刚哄好祁有岁又得给他找事了。
“我不能吃啤酒鸭,你替我吃了吧。”钟雪尽闻言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为了赶时间,将没吃过的鸭子夹到祁轻筠碗里,还顺手过掉了一些硌牙的碎骨头,全留在自己盘子里。
他酒量很差,啤酒鸭这种虽然不至于上头,但是也能让他晕乎,遗传到祁有岁身上就是喝了馋了酒的水都能醉的不省人事。
“不喜欢你还要。”祁轻筠觉得离谱:“你就没事给我找事是吧?”
钟雪尽也不说话,撑着脑袋看他,无辜地睁着一双杏眼看着他,像是淋湿的小奶狗咬着主人的裤脚撒娇似的。
祁轻筠拿他没办法,三下两下替他干完了盘子里的菜,站起身拿着餐盘:
“走吧。”
因为两人吃饭吃的挺快,祁轻筠和钟雪尽到班上还有一半同学没来。
祁轻筠刚刚落座,从抽屉里摸出宿舍门的钥匙,正想离开回去拿手机,门外就有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学姐抱着一个纸箱子走了进来,小心翼翼道:
“有人在吗?”
“......”祁轻筠认出她是早上一起值班的丸子头学姐,顿了顿,勉强承认自己算是个人,“怎么了学姐?”
“祁同学!”丸子头学姐眼睛一亮,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嗯......我来送胸针。”
“胸针?”
“对,南港一中特别研制的,每个班都有,你们是新生,所以现在才做好,拜托你分发下去啦。”
丸子头学姐双手合十做拜托状,盯着祁轻筠过分俊秀的侧脸,不免有些春心荡漾,心猿意马地递过一个比起其他都更加精致漂亮的白鹤胸针,“这款是学生会特制的胸针,和他们都不一样。”
“给我的吗?”祁轻筠道。
“对。”
学姐正想趁机再和祁轻筠多说两句,忽然感觉身后凉飕飕的,回身一看,就见钟雪尽抱臂站在自己身后,瞳仁阴郁黑沉,浑身冒着森寒的气息,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要择人而噬的恶鬼,面上却依旧装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丸子头学姐吓得瞳孔地震,下意识后退两步:“.......”
钟雪尽脚步一转,走到祁轻筠身后,当着学姐的面,伸出双臂穿过祁轻筠的腰侧,从后面抱住他,将脸贴在祁轻筠的肩膀处示威般盯着学姐,面上因为嫉妒所以狰狞可怖,声音却软软的毫无攻击力:
“我也要。”
“等会给你。”祁轻筠光顾着弯腰翻那些不同形状的胸针了,没注意到两人此时的动作有多亲密,等他把那些白鹤胸针的大体形状大体都摸清楚了,抬头时才发现学姐不见了,忍不住疑惑:
“人呢?”
钟雪尽没说人是被自己活生生瞪走的,只含糊道:
“可能去送下一个班了吧。”
祁轻筠想了想,“有可能。”
说完,他才发现钟雪尽正死死抱着自己,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树袋熊,而此刻半晌大部分人都到了,正齐刷刷地盯着自己看。
“......”祁轻筠心中浮起一丝偷晴被抓包的尴尬感,赶紧抓起纸箱里的胸针,塞到钟雪尽的怀里,和对方隔开距离:
“给你给你。”
“.......”钟雪尽觉得祁轻筠在嫌弃自己,有些委屈了,垂下眼,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失落的信息,头发软趴趴地垂下来。
“呃......”祁轻筠眨了眨眼,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感,失智之下,竟含糊地说了一句:“你回座位上去,晚点回宿舍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