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降下,露出了严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阮知慕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
严越:“接老婆下班,有什么奇怪的。”
严越的声音不轻不重,恰好能让周围的同事都听见。
阮知慕只能庆幸,站在他旁边的是若若和苗苗,而不是其他不熟的同事。
若若和苗苗悄声笑起来。
阮知慕脸上臊得慌,怕他再发疯,赶紧拉开车门上车了。
阮知慕略微想了想,就明白了严越为什么突然来接他。
还能因为什么,八成就是知道了佟澜来找他呗。
阮知慕无奈扶额,知道这种事不能拖,于是一五一十把白天发生的事说了。
严越听到他拒绝佟澜的那段,原本拧着的眉头舒展开了。
再听到他把戒指给佟澜看的那段,眉毛上挑,嘴角也有些绷不住了。
但仍然装作一脸淡定的样子,道:“我又没问你,你干嘛自己突然解释。”
阮知慕:“……”
你是怎么能做到这么欠揍的。
臭小子,还装,差不多得了。
阮知慕表面上仍然柔声柔气地道:“我这不是怕你误会吗。”
严越:“所以,你很怕我误会。”
阮知慕:“嗯。”
严越:“你不想我难过,不想我生气。”
阮知慕:“嗯。”
严越:“你狠狠地拒绝了他,没有再给他任何幻想的机会,是不是?”
阮知慕无奈:“我都已经这么说了——他要是再来找我,我就找八卦杂志爆料,说他打算为爱做三。”
严越终于绷不住,闷声笑了出来。
——
佟澜的事情终于算是解决了,但严越似乎并没有完全放心。
几天后的清晨,两人正在吃早餐,严越突然问道:“要不要我每天下午去接你?”
阮知慕:“啊?”
严越:“防止有不三不四的人……企图接近你。”
阮知慕:“……没这个必要。再说了,就算有人想接近我,白天上班的时候有的是机会,还用得着等下班?”
严越没说话。
一瞬间,他很想脱口而出,让阮知慕别上班算了,他又不是养不起他。
但他了解阮知慕,知道他不可能同意这样的提议。
他想养着他,是出于纯粹的心疼他的想法;但站在阮知慕的角度,他或许会误解他的意思。
阮知慕可能会认为,他在轻视他的工作,瞧不起他的社会价值。
当年,他的母亲就是受不了被当成花瓶玩物,所以忍无可忍,离了婚。
他尊重阮知慕的一切想法,包括他的热爱,他的坚持,他的努力和汗水。
“就当我没说,”严越忍了忍,把话咽了下去,道,“你自己上下班小心些,遇到难处理的事,立刻通知我。”
“知道啦,”阮知慕也明白他的心意,笑着捏了捏他的耳垂,“我比你大四岁哎,不要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
几天后,阮知慕就笑不出来了。
虽然严越的确没有再来接他下班,也没有再提出些离谱的建议,但是……
天天往公司寄大餐咖啡花束会员卡是要怎样啊!
收货人还不是他阮知慕,而是他的同事们。
星级饭店的美味餐点分成一人份一人份的,咖啡点了各种口味各种品类,花束新鲜水灵,各个超市美容院健身房的会员卡一沓一沓地送,堆满了同事们的办公桌。
署名统一为:阮知慕的家属。
阮知慕人傻了。
确实是再也没有人跑来向他告白了。
他在圈子里多了一层新的身份——“被业内某神秘富婆包养的娇俏小狼狗”。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