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琛惊愣住,“不可能吧。她用治阿金的方子,给你治过,不是没效果吗?”
“她又想到了别的法子,觉得可行。”
杨琛若有所思地在屋中踱了数步,犹豫着问:“你觉得可能吗?无疾不都说没有办法?”
洛祈鄙夷地笑了一声,“无疾啊,他擅长用毒,医术上,他还真不如狄瑛。”
杨琛又思忖了须臾,坐到床边问:“你是不是想到怎么发落她们了?”
洛祈点点头,“狄瑛尽心尽力救了我的命,一定不会再害我,她一身医术,荒废在牢里也太可惜了。不如就囚禁在我这院里吧。让她治好我的味觉。”
“可她万一是说谎呢?”
“两月为限。如果两个月都没什么起色,那她也不必活着了。”
杨琛微微点了几下头,“也好。只是——非要囚禁在你这院里吗?”杨琛的语气酸了起来。
洛祈扑哧一乐,“那不然呢?囚禁到我看不到的地方,万一王爷去偷腥,我怎么发现呢?所以这种大美人,还是让我随时盯着放心。”
杨琛又掐他一下,赌着气,“我才不会!除了你,我不会再碰任何人。”
那我要是死了呢?
这句话冲到了洛祈嘴边,他张了张口,到底没能说出来。
眼神里闪过片刻的落寞,之后,他勉强勾起唇,转开了话题。
“还有,那个阿金,我也想到了处置之法,就怕王爷不允。”
杨琛清爽地笑了几声,打趣:“我哪敢不允啊。父皇把她两人的处置大权,交给了你。不管你怎么做,谁都不能说个不字。”
“包括你表哥?”
杨琛笑容一僵,“和我表哥有什么关系?”
洛祈不怀好意地翘起唇,“因为,我想让木将军娶了阿金。”
“这——表哥怕是不乐意吧。”杨琛觉得洛祈太胡闹了。
-
次日。
“他说娶就娶吧。”木凌云答应得倒意外地爽快,波澜不惊。
爽快得连寒朗都忿忿起来。
“祈王妃不会是有意羞辱将军吧。阿金一个侍女,现在还是罪奴。按理说,发到烟花柳地都不为过,却让将军娶了她?这——这简直欺人太甚!”
木凌云却一笑置之,自顾自地下着棋。不管寒朗怎么发牢骚,都笑着不置一语。
待寒朗揣着一肚子的气,咆哮着离开后,木凌云不徐不急地从桌案下掏出一幅卷轴,展开在棋盘上。
卷轴上绘着的女子,正是阿金的模样。
这时,徐镖头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木凌云幽幽地说:“你当真查清楚了。这个阿金才是真正的胡狄公主?”
“属下敢拿人头担保。”
木凌云点点头,将画卷置于火烛上,屋中顿时火光大作。
随着画卷一点点变成灰烬,木凌云脸上的忧思越来越重,从脸上重到心口,待画卷烧尽,他居然不得不捂住心口,猛地俯下身来。
棋盘被他一撞,棋局顿时混乱不堪。
徐镖头一惊,上前扶住木凌云,“木将军,你怎么了?”
木凌云愁眉紧锁,摇了摇头,“不知怎地,从来没有这么慌过。我感觉洛祈在背着王爷下一盘大棋,我却摸不准他要干什么。他把阿金给我,应该是在寻求我的帮助,但是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帮他。”
徐镖头认真想了想,担忧地说:“那不管他要做什么,告诉王爷总不会错吧。”
木凌云未答,屋外此时响起了沙沙的雨声。
他走到窗前推开了窗,看着雨中所有的景物都变朦胧,任你怎么眯起双眼都看不清。
“这应该是秋天的最后一场雨了,过了这场雨,就要入冬了。”木凌云喃喃地说。
冷雨飘进窗,只穿着单衣的木凌云有些颤抖。徐镖头见状,拿起一件外氅披在了他身上。
木凌云紧了紧外氅,沉声吩咐道:“暗中派几个人,务必把这个阿金保护好。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是。”
“还有——”这句话停顿了好久,木凌云才缓缓转了个身,随手关上了窗。
“什么都不要告诉王爷。”他一字一顿地说。
【作者有话说】:琛琛:你们都是坏人,哼!我会黑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