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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 / 2)

阿姨重新摆了一壶茶上来,白色的水汽在二人之间升起,安然优雅执起茶壶,将自己和陆少珩面前的茶杯都添满。

等到阿姨退出去后,安然放下茶壶,突然问:“少珩,这么多年以来,你恨过我吗?”

“咔嗒”,檀木触碰陶瓷的声音响起,陆少珩放下筷子,一脸无辜地问:“怎么突然说这个?”

“没什么。”安然笑着摇了摇头:“是我多愁善感了,来,吃一个这个。”

在施晴去世之前,她和陆和平这对夫妻在任何人的眼里,都是一对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但鲜少有人知道,陆和平和安然相恋是在施晴之前,两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像所有八点档家庭伦理剧里演的那样,陆和平为了施家的资源与名望,抛弃了安然,和施晴结了婚。

婚后的陆和平给了施晴全部,唯独给不了她爱情,因为他的心里永远装着另一个人。在陆少珩童年的记忆里,最常出现的就是母亲坐在空房间里以泪洗面的画面。

那时的施晴时常摸着陆少珩的小脑袋,对这个懵懂的儿子说:“少珩,你要记住了,除了自己,这一辈子都不要爱上什么人。”

陆少珩永远记得母亲去世那天,陆和平跪在救护车前,哭着求医生把自己的命换给她。

但命又不是一件衣服一碗饭,哪里是说换就能换的呢。

所以陆少珩对父亲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在他的少年时期,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父亲说过一句话,甚至一连好几年连一声“爸爸”都没有喊过。

但当他看见父亲在救护车前哭得声嘶力竭那刻起,他开始明白,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只有爱与不爱,那么简单。

施晴去世之后,陆和平就把安然接进了家门,和她结了婚,换个角度来说,安然也是一个受害者,她的一大段人生,都耗在了虚无的等待里。

到了晚上十点的时候,陆少珩起身告辞离开。安然送陆少珩到门口,看见等在车旁的是凌逍,觉得有些奇怪:“陈濯今天没和你一起来吗?”

陆少珩随口敷衍了一句:“他有点事。”

安然叮嘱到:“以你和他的关系,在公司遇到什么困难,尽可以去找陈光玉帮忙。”

陈濯的父亲不但是聚星的摇钱树,还持有聚星的一部分股份,更重要的是,他对其他股东的影响力巨大,一句话就有可能改变公司的决策。

陆少珩走下台阶,脚尖踢开了一颗小石头。想起上次在陈濯家里发生的事,他回过身来,不知说说给安然,还是说给自己听:“他啊,归根结底,和我不是一路人。”

* *

陆少珩对陈濯的兴趣,源自于抖音上爆火出圈的一条短视频,那时的陈濯还是个演员,正在参加一场含金量极高的颁奖典礼。

他身着一套深色礼服,低头从嘉宾手里接过奖杯时似笑非笑的模样,蛊惑了万千网友的心。

这其中也包括了陆少珩。

陆少珩立刻致电他当时的助理,发表了从评论区里学到的霸总言论:五分钟内,我要这个人的所有资料。

得知陈濯终于还是和陆少珩搞上床后,蒋小博就断言,这两人不过是一时兴起,根本处不了太久。

后来没想到,这段没有感情基础的关系,居然就这么维持了下来。

因为陈濯的关系,陆少珩和谢思文也冰释前嫌,混成了朋友。谢思文把陆少珩当作兄弟之后,告诉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千万不要爱上陈濯。

“为什么?”陆少珩看了眼不远处正在和别人打斯诺克的陈濯,开玩笑道:“陈导多有魅力呀。”

谢思文立马移露出了一脸“你懂个屁”的表情,苦口婆心地劝道:“反正哥是提醒过你了,你好自为之。”

陆少珩笑了笑,不以为然道:“你也应该提醒他,千万不要爱上我才对。”

陈濯和陆少珩这段关系刚开始的一年多里,发生了很多事。

那年陈濯的导演处女作大获成功,因为走的是艺术片路线,票房成绩虽然一般,但口碑了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各界文艺人士热烈追逐的对象。

因为这部电影,陈濯以导演的身份在影坛初露头角,也让陆少珩这个出品人小小赚了一笔。

为了尽“金主”的义务,陆少珩毫不犹豫地投资了陈濯的第二部 电影《红气球》。没想到这部电影上映之后,不但取得了非常高的票房成绩,还获得了多个奖项提名,再加上陈濯这个影帝身份的加持,更是轰动一时。

两次成功的合作,让陈濯和陆少珩成为了旁人眼中的黄金搭档,在电影宣传期间,陆少珩作为总制片和陈濯一起参加了不少活动,也接受了很多采访。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媒体前惺惺相惜的伯乐和千里马,一离开镜头,就拉拉扯扯地滚上了床。

酒店的布草太粗糙,没过一会儿,陆少珩的后腰就红了一片。

“快点。”陆少珩睁开眼睛看了陈濯一眼,嗓子里的声音断断续续:“这枕头难受。”

陈濯显然不想这么快结束,但还是放缓了力道,评价道:“娇气。”

房间里的春潮很快散去,陆少珩急匆匆地起身,从一团纠缠在一起的衣物中,准确地挑出了自己的羊绒衫。

“要走了?”一双大手从身后绕过来,重新把陆少珩按回床上,陈濯略带倦意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响起。

陆少珩的一只手刚伸进袖子里,就被陈濯打断,他略微抬起下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笑着问:“怎么,陈导今晚想留我?”

陈濯嗤笑了一声,将脸埋进枕头里,松开了陆少珩。

既然是见色起意的肉体关系,那么一定要保证其纯粹性,陈濯和陆少珩在日常交往中,时刻谨记着这一点。

所以他们每次见面就做,做完就走,从不停留。

“听说你家老爷子最近四处张罗着给你相亲,想让你早点定下来。”陆少珩坐起身,长腿一迈,就从床上跨下来:“看中哪家闺秀了?”

这个圈子就是这么畸形,不管在外面玩得多乱,最后都会找一个人结婚,美其名曰:回归家庭。

这些人的伴侣往往对他们的过往心知肚明,却装聋作哑,毕竟当你选择了什么的时候,就意味着放弃了什么。

“随便老头去折腾。”陈濯显然对“定下来”这件事十分排斥,“我才不去。”

“也是。”陆少珩站在床头,给自己套上毛衣,遮住满身的红痕:“像你这样的,还是孤独终老的好,不要去祸害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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