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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1 / 2)

他一身白色制服的,搁到哪儿都特别显眼,尤其是灰黑色迷彩服扎堆的东区营地,我不想他又听到些带个人情绪的话。

司循没说话,只是停下了脚步,天刚擦黑,照明灯还没亮起,司循大半轮廓隐没在暮色之中。

我想冲他摆摆手,说句早点休息明天见,却突然被他拉了过去。

司循一手圈住我的腰,一手托着我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下来。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眼睛瞄向四周,生怕被路过的人看见了。而司循趁着我分神的间隙,舌头撬开我的齿关,裹挟住我的舌尖吮吸,又重重地舔压着我的上颚。

在我印象中,除了在床上,司循好像没在别的地方吻过我。还是这样炽热,这样激烈,甚至有点粗暴的、一点都不符合他风格的吻。

我觉得有些奇怪,不单单是这个吻。

最后他在我嘴唇上用力咬了一口,我痛得叫出声,分开后赶紧舔了下,还好没尝出腥味儿。

“回去吧……”

司循抬手按了按我的下唇,光线昏暗处他的眼眸竟有点兽化的迹象。

回去的路上我有些魂不守舍,唇仿佛还是烫的,脑内嗡嗡作响,不知该从何分析司循态度的步步转变,都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跟了上来。

“源源……”

我堪堪回身,便见向迁三步两步走到身旁。

他转过头看我,视线停留了几秒后又移开,问道:“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我转头觑了他一眼,尽管天光暗沉沉的,但我还是察觉出他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联想到最近局势,连忙问道,“怎么了,今天任务不顺利吗?”

半晌他才应答,带着点莫名的恶狠狠,“没有,我送你回去。”

第48章 【污染区】48

94.

经过三日周密筹备,霍崇晏和司循集合完队伍下半夜出发了,向迁跟另外几支远征队承担了先锋工作,早在前一天前往指定位置就绪。天才蒙蒙亮,我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睁眼发现车厢里只剩我一人了。换好衣服,谢致正好来找我。

营地只剩下部分士兵留守,其余的便是尚未康复的伤员和后勤人员,大家有条不紊地进行各项工作,没人高声交谈。

我跟在谢致身后,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边忍不住暗暗紧张。跟在巡察部半夜等司循从西区前线回来的情况不同,我头一次离真实的战场那么近,仿佛亲身参与其中,而这种感觉在当晚达到了顶峰。

凌晨两点十分,一声爆炸在远处山林间乍响,兀地划破黑夜沉寂的伪装,惊动阴影里蠢蠢欲动的齿爪。

谢致解释本次清剿重点是一种带剧毒的群居异形,皮糙肉厚动作敏捷,仅一只就不好对付,且白天蛰伏在被掏空的山体深处,只能趁它们最活跃的夜晚利用其趋光的习性进行围剿。

下午没活儿的时候谢致建议我先睡一觉,所以现在毫无困意。我下意识屏住呼吸,忍受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冲入耳腔,隔空传来的震感完全覆盖住心脏的跳动,徐徐凉风里仿佛都夹带了滚烫的硝烟味。

整个营地清醒着,人陆续从休息的地方走出来,三三两两聚在空地上,似乎在凝神听着战况,神色带着点雀跃。

谢致一派淡定,懒懒散散地倚在办公桌前听了会儿,然后挥手招来几个助手小声交代了些什么,待他们几个离开后,转头冲我弯唇一笑:“等着吧,顺利的话早上我们就有事做了。”

起初我没明白他在兴奋什么,直到太阳慢慢爬上头顶,朝露一点点蒸干,有几支队伍回来了。凭所穿的制服来看,远征队、东区军队和巡察部的人都有,虽然疲惫但每个人脸上挂着首战告捷的喜悦。

一科研部小助手朝这边打了个手势,谢致边兴奋地念叨着「终于来了」,带着我往队伍后面走。

虽说任务是清剿异形,然而路上打照面的那几个远征队队员仍顺了些新的土壤、砂石或植物的样本回来,但这还不是重量级的——

队末是于放带领的二队,十来人谨慎地推着四个带滚轮的密封箱。箱子盖着遮光布,瞧不见里面的东西。

“辛苦你们二队了,还真留了几只……”谢致喜不胜收,蹲下身掀起半边布细细查看,“我早就想研究它们的毒性了!”

我一时按耐不住好奇,从后面探头去瞅被谢致记挂半天的宝贝是什么——玻璃另一边,有两点幽幽红光移了过来。

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我往旁边挪了半步,这才看清里面的情况:箱子角落趴着一只食蚁兽大小的鳞甲生物,沿嘴有一圈扭动的肉须,死死盯着我的两处红光正是它一双灵活的复眼。忽地,它冲这边扑了过来,咣一声撞到玻璃壁发出一阵闷闷的嗡鸣,上面留了一圈明显的口水印痕。

谢致激动地「哈」了声。

我迅速站起身,眼睛连眨几下,深吸的一口气哽在喉咙那儿。

救命……

于放嘴里叼了根烟,无情地发出嘲笑,弓起指节轻轻敲了敲玻璃顶:“这就是昨晚炸的玩意儿。”

“我去伤员那边看看。”我冲他们摆摆手,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颤巍巍地走了。

频繁交战几天足以摸清地形和异形的情况,霍崇晏他们采用了类似车轮战的策略,最前线的士兵每隔一段时间轮换一遍,被替换下来的带着战利品回营地短暂休息,等待下一次集结。

任凭目标异形种群再聪明狡诈、再危险狂躁,在指挥有序的高强度消耗战面前也溃不成军。从战士们的状态就能看出来,不仅第一批回营的队伍,之后的第二第三批都无人重伤。

人的适应力是可怕的,我飞快地接受了碎片式睡眠,在轰炸的间隙抓紧机会眯几个小时,然后投入新的工作。有回傍晚在树底下睡醒,身上滑落一件灰黑色迷彩外套,李远刚准备走,听到动静回头,以为吵醒我了,有点不好意思道:“向队已经出发了,他说外套口袋里面有给你的巧克力。”

轮换了这么多批队伍,我一直没见到向迁,霍崇晏和司循这两位最高指挥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与此同时,营地里越来越多抓回来研究的潦草异形。事实证明是我少见多怪,越往深度污染区去,从那里带回来的动植物就长得越随心所欲,此前没有任何研究资料,所以科研部带来的容器有时可能关不住它们。

我偶尔会看到会飞的橘色章鱼慌不择路地从面前低空划过留下一滩荧光痕迹,偶尔还会看到半根茎卡在玻璃换气孔里的花正气咻咻地往外吐硫酸口水。伴随远方战场上枪械和不知名武器时停时起的声响,我竟生出几分鸡飞狗跳的错乱感。

战火断断续续,过去了或许十几日,又或许是将近一个月,碎片式休息让我对时间失去了准确的观感,好在肃清计划进行顺利。

这天下午我在科研部给谢致打下手,我戴着专业防护手套托起一只蜷成团的半透明生物,谢致负责记录它身上花纹的颜色变化和频率。这小东西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兴奋,淅淅沥沥流了我一手的墨,然而我连哪边是头哪边是尾都没看出来。

外面很嘈杂,估计是新一批轮换的队伍回来了。谢致拿着最新记录的数据去隔壁帐篷找助手,我当了半天的支架手麻腿麻,正寻思怎么放下手里沉甸甸的小生物时,有人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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