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傅璟三说,“是故意报复。”
“哦,那你很厉害。”
“承让。”
他们在清晨的冷空气里谁也不理谁地坐着抽烟,等到拖车公司的人带着汽油找到他们时,想笑他们搞笑的头发,却又被低气压吓得不敢调侃。
直到他们抵达下一个市区也没谁先退一步,冷战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傅璟三开着车在某条街上停下,只说了句“我去上个厕所”,便甩上车门走了。
霍云江跟着下车,两个人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
To be continue
番外 在路上(下)
傅璟三钻进了路旁一家看起来就很实惠的精品店里,再出来时他下意识望了望四周,哪儿也没见到霍云江的人影。
稍微下去了点的火气又“噌”地冒上来,他烦躁地站在车旁等,眉头皱得很紧,表情像要去寻仇,路过的行人都不敢往他那边多看一眼,生怕触了霉头。
“怎么不进去车里。”忽然,男人的声音从他背对的方向传来。
他一回头,就看见男人顶着那头实在寒碜的头发朝他走过来。手里还抓着两根冰棍。
约莫是霍云江这模样太搞笑,傅璟三想绷着脸,却没办法忍住笑意:“噗……”
霍云江并不生气,像是在过去几个小时的冷战中已然接受自己“斑秃”的头发,只将手里的冰棍往前递了递:“吃吗,牛奶味的。”
“吃!”傅璟三速答。
但他没伸手去接,反而拿起手上的东西递到自己嘴边。
是两顶看不出造型的帽子,一黑一红。他利落地扯起吊牌,豪爽地一啃便把半透明的塑料线咬断;接着再给自己戴上那顶砖红的,又抬手将黑色的套上霍云江的脑袋。
“……癌症帽。”霍云江吐槽了一句。
“比秃顶好看点。”傅璟三一边说,一边替他整了整被帽子压住的头发,让他不至于看起来像光头。
青年替他弄着,一秒钟也不浪费的低头叼住冰棍。
霍云江说:“那个是我吃过的。”
傅璟三使劲儿嘬了嘬,浓浓的奶味在嘴里蔓延开来:“吃都吃了,我还没嫌你口水脏呢。”
“脏不脏要尝尝才知道。”男人臭不要脸地说着,微微侧过头,熟练地亲吻他。
吻里满是奶香。
这一场不分胜负,也没谁低头。气的时候是真的很气,可说揭过就揭过,权当无事发生。他们大概都习惯了这般相处,没谁揪着不放索要道歉,反正想说的想做的,尽数都在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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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江想往西,傅璟三却想往北,他们僵持不下,最后在东南里抓阄,抓到了南。
从乔城附近走走停停开往南边,傅璟三某天下午在车上睡睡醒醒地想了许久,突然决定要给这趟旅行添上一个目的地。于是他说想去这片土地的最南端,霍云江漠然提醒他:最南端是海南岛,车开不过去,得坐船。
傅璟三天生倔强,还死要面子,说了要去就一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