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就别下来了
眼泪湿透眼角，周瑞安蓦然被惊醒，那滴眼泪刚好顺着他的眼角滑落。
程司尧手里夹着烟，车窗半开，烟草味并不重，烟头快燃尽了，在他指缝间明明灭灭。
周瑞安醒的时候，他淡定的看着车前窗外，又抽了一口，随后把烟头扔向了窗外。
“做噩梦了？”
程司尧不紧不慢的看向他，眼神深沉又难究，周瑞安看着总觉得不自在，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嘴唇微张，还有点没缓过来。
他也不催，反而朝周瑞安伸出手，哪怕周瑞安躲了一下，他还是用指腹摸上周瑞安湿润的眼角，动作利索的往右揩了一下。
紧接着从前面放着的餐巾纸里抽了一张，把手擦干净。
“做什么噩梦要喊到我的名字？”
程司尧把指腹仔仔细细的擦干净，随后冷不丁又抬起脸看周瑞安，那目光锐利了许多，几乎要直穿人心。
周瑞安听见程司尧这么说，身后冷汗都要吓出来了。
他迷迷糊糊的记得他好像是做了有关程司尧的噩梦，但他已经记不得什么内容了。
程司尧是不是听见了什么？！
周瑞安看着程司尧，眼神总想躲，慢慢吞吞的敷衍，“可能你听错了吧……”
“哦？我连我自己名字都能听错？”
程司尧轻笑了一下，微微歪了歪头，目光锐利又深沉，神情看似很放松，但其实内心已经冷冻成冰。
周瑞安太熟悉他的情绪，所以根本抵抗不了自己的下意识反应，他害怕程司尧的冷静和质问。
整个手紧紧的蜷缩成拳，隐隐的手汗已经濡湿了手心，周瑞安努力想着说辞，偏偏脑子里乱成一团。
他低着头，像个犯错等训的小朋友一样，情绪诚实的反应在肢体动作和脸上。
程司尧看进眼里，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周瑞安看，时间变得胶着和难熬，周瑞安握紧的手心已经握出了指甲印，他咬着嘴唇，和从前的小习惯一模一样。
时间仿佛都在被拉长变慢，周瑞安到底是受不了这种煎熬，刚抬起脸看向程司尧准备开口，结果程司尧就突然亲过来。
温热的触感让周瑞安一下子就脑袋宕了机。
耳边的蝉鸣好像还响在昨天。
那个夜风习习的操场上，他安慰考试鲜少发挥失常的程司尧，在他面前憨憨的扮鬼脸，也是突然这样的温热压过来。
那一刻，周瑞安用他最浪漫的话来形容就是——万物复苏。
就像是所有沉睡于冬季败落凋残的东西全在春天到来的那一刹那变得美好鲜活。
这个说法甚至还要逊色三分，但这是他能想到有关那个吻最贴切的形容。
他们之前的接吻扳着手指头就能数得过来，也许程司尧很讨厌接吻，周瑞安说不上来，他能做的不过是任由程司尧予取予求。
今天晚上的这个吻，悸动不减当年。
周瑞安差点要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