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没有人找你
周瑞安被掐的下巴火辣辣的疼。
这句话能够勾起他太多回忆，是只要想一想就会觉得心疼的程度。
还是程司尧教他用这句话讨好他的，他说过，他喜欢听话的宠物狗，于是他学着宠物狗跪下来，一步一步挪到程司尧腿边，放下尊严的用脸颊去蹭他的腿侧。
程司尧会抚摸他的头，像是真的在给一只听话的狗顺毛。
周瑞安那时候畸形的想，这一刻的程司尧对他很温柔。
只是这种温柔要求很多代价，他在水深火热里，自以为是的用讨好当救赎。
他会忘了自己不爱吃辣、忘了自己没有他腿长，需要他等等他、忘了自己和他说过的话、忘了在自己因为阑尾炎疼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带他去医院、忘了不要把其他人带到他跟前、忘了……自己也想要一点点偏爱……
周瑞安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觉得真傻啊……
只要程司尧稍微给一点甜头，自己还是会当真。
说不定他被下了降头，不然他为什么困在名为“程司尧”的深渊里出不来？
程司尧面目在此刻竟然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狰狞。
周瑞安下巴那边红了整整一圈，下颌骨都要被捏碎了一样，他看着程司尧，眼里有绝望的泪光。
程司尧，我生还是死，你明明不在乎的。
下巴疼的麻木，周瑞安忽然对着程司尧那张脸，苦笑了一下，眼里的泪光颤动，他的眸子很黑，黑的深不见底，好像灵魂失重，脱离了躯壳。
“我不是……”周瑞安声音很低，又有些哑，一直看着程司尧，眼底的绝望阴郁的让人难过，他一字一顿的重复，“程司尧，我不是……”
他用的是白嘉与的身体，他现在是白嘉与，和程司尧没有一丁点关系的白嘉与。
“你说，程司尧，我不敢了，你说！”
程司尧好像真的陷入了癫狂，眸子满是混乱，猩红的血丝布满他的眼眶，青筋从他脖颈上凸起，他像被逼到绝境，不得不决一死战的小兽。
周瑞安看着他，像看什么漠不关己的局外人，泪光浸润了眼眶，却被周瑞安一点一点的收回去。
他没开口。
程司尧怒不可遏的掐着他的下巴就这么推着他往后退。
周瑞安被动极快的往后迈开步子，身后狠狠一疼，整个人的后背就撞到了墙上。
程司尧恨不得掐死他一样收紧力气，周瑞安满眼的绝望几乎要溢出来，他仿佛再一次心平气和的接受死亡，心里却私心不接受是程司尧想要他死，一行热泪滚滚而落，流不尽他心里的苦辣心酸。
屋子里安静的过分，周瑞安感受着那行热泪从脸颊划过，一路滴到程司尧虎口处。
再热的泪也凉透了。
程司尧神色复杂着，好像透过这张脸，已经清晰的看到了周瑞安。
他喃喃自语一般的喊，“小安……”
那声音直击心灵的温柔缱绻，周瑞安的心都跟着陷下去痛起来。
什么时候他会这么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