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猝不及防地捂住肚子弯下腰,眉宇深深蹙起,暗骂了一声:“操,叫两个人去追!”
原榕专挑人多的地方跑,撩开门帘进了一家餐厅,那两个黑衣人不敢追击得太过明显,只能紧紧盯着他的背影,快步从两侧包抄而上。
他们从餐厅出来,又去了人来人往的超市,随后通过学校最大的校园主干道向后门追。
尽管这一年时有锻炼,原榕的体能到底比不上两个职业保镖,他想趁体力耗尽前彻底甩开江家跟上来的流氓,没想到刚刚出了后门,迎面急刹一辆挂着白牌的越野车,轮胎与水泥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噪音,差一点就要撞上。
黑衣人重新追上来,一前一后靠近气喘吁吁的原榕,就在这时,越野车的主驾驶忽然开了,从上面跳下来一个穿着军绿色工装裤的青年,缀着耳钉,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野痞的脸上浮现出怒气冲冲的表情。很快副驾驶和后座的车窗也摇了下来,后座车门随之打开,男生对着车旁的原榕招手:“绕了学校五圈儿,终于找到你了,快上车!”
原榕流着汗,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抹墨绿色在眼前快速晃过,那个短发男生一把揪住其中一个黑衣男人按在学校后门的红砖墙上暴揍,出手利落,拳拳到肉,男人很快闷哼着倒地不起。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击打动作震惊到了原榕,瞬间忘了要赶紧上车,怔愣愣地看着他向另一个男人走去。
“回去告诉江复,少他妈在大学里放狗乱咬人,来一个我揍一个!”
男生说完这句话,看也没看那两个黑衣人目瞪口呆的表情,转身瞟到呆愣的原榕,长眉一挑,朝着他走过来。
“钦川……”
原榕轻声开口打招呼,又觉得他的表情过于可怖,当下后退几步抵住越野车的副驾驶车门。他的领子直接被男生揪起。
王钦川看到他,想到的不是安慰,而是训斥。
“原榕,你挺能耐啊,两年前不是还跟我原清濯个没完没了么,这就是原清濯的本事?他就把你保护成这样?”
这句质问着实有点儿吓到他了,王钦川看到原榕怔了吧唧的样子,心里来气,想好声好气地说两句又觉得别扭。这时后座上的青年说:“行了,你别老是拿濯哥当挡箭牌,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明明是江柘的错。”
副驾驶丢来一句:“有没有搞错啊,我爸也派了人来抓我,你以为我想连累原榕?我今天都憋着一天没找他!”
原榕按住王钦川的手腕,小声说:“你……你冷静一下,钦川……”
“别说了,先上车。”
王钦川松开原榕的衣领,末了,还帮他展平领口的褶皱。
后座车窗里露出来一张笑脸,齐逾舟拍拍手:“原榕你可以啊,这么快就回来了,快,我们找个地儿叙叙旧!”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要加更呢(托腮
感谢“星光”老板灌溉的5瓶营养液!
感谢“熊仔日记本”老板灌溉的41瓶营养液!
第96章
坐上车, 前座的江柘先转过来关心道:“我爸的保镖没把你怎么样吧,你有没有受伤?”
原榕摇头,说:“你要不还是先联系一下家人, 我看他们都挺着急的。”
“他们怎么样干我屁事, ”江柘切了一声,“江瑟楷这个傻b起码给我打了一百个电话了,真是吃饱了没事儿干。”
齐逾舟开玩笑说:“你们一家人真像,爸妈不讲理, 两个儿子也不讲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你说什么呢你?”江柘提高声调。
原榕听着他们两个在那里聒噪地拌嘴吵架,抬起手捂住了左耳,他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开车的王钦川,终于还是没忍住问:“钦川,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钦川也透过镜子和他对视了一眼,微微勾唇:“被我爸妈从部队里放出来了呗, 没想到正好赶上你回来,挺凑巧的。”
原榕点点头, 又问:“那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到了石城?简直比我哥的消息还灵通。”
“当然是江柘说的了, ”齐逾舟撇嘴,“今天一早就给我打电话把我从家里揪出来, 我就是想不知道都难。”
“……”江柘翻了个白眼。
“别不说话啊,”齐逾舟看了眼后车镜, “要不是钦川开着他们家的越野来接你们, 信不信现在还有车在后面跟着?你倒是给个解决方案, 别老让他们一天天的不是烦原榕就是烦濯哥, 我都看不下去了。”
江柘憋了几分钟, 这才悻悻地说:“我回去跟他们好好谈谈, 放心吧,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们原家。”
原榕问:“我们几个现在去哪儿啊,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联系原清——”
“不着急,”王钦川打断他,“先在这附近逛几圈儿,把江家的车甩掉。”
越野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在大学城区拐入一条条狭窄的街巷,漫不经心地在周围绕来绕去,这时,原榕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那端传来教授的声音。
“老师刚刚打来电话,让我现在再去一趟石城农科所,”通话结束后,原榕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我现在下车,咱们改天再约?”
江柘暗骂了一声:“教授又要找你啊,她怎么天天跟你走来走去的?”
“不用了,我们几个先送你去吧,反正今天也没有别的安排,”王钦川自动忽略掉副驾驶的人,“你要是走了,我们三个凑一起也没意思。”
许久没回石城,他有很多事情想慢慢了解,这几天齐逾舟一直没能抽空和他出来见面,王钦川总感觉发生了某些大事而自己还不知道。
趁着原榕和他的教授去农科所工作的时候,他从兜里摸出来一盒烟,撕开包装袋刚要放进嘴里,齐逾舟的手忽然探过来按住他:“从哪儿学的臭毛病,别抽了。”
“习惯了,”王钦川顿了一下,立马把烟盒收了回去,随即下意识看了眼农科所一楼大厅里原榕和那个女教授的背影,悄声问,“那个女的就是他的教授?”
“我也不清楚,你问江柘……诶,江柘呢?”
江柘早就围着原榕团团转了。
王钦川烟瘾上来了,但好友不让抽,当着几个同伴的面,他也不想让自己身上沾着烟气。齐逾舟一想起他抽烟的样子就皱眉,教训道:“你还没说呢,南从哪儿学的抽烟?”
“当然是在部队了,熬夜轮值的时候会抽上一根,不然盯不住。再说了,抽烟是门交际学,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