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邬荨下葬的墓园是A市最高档的墓园,随随便便一个墓地就是一套房的钱,一般的平民没有通行证无法进入到这里。

所以这两年,邬席选择在邬荨和他共同的生日那天,买点吃的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说一夜的话。

除了葬礼那天,他就再也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直到现在邬席都感到恍惚,因为他没有真实的见到邬荨的死亡,也没有亲眼见到她离开,只是参加了一个盛大的葬礼,他对邬荨的死亡一点没有真实感。

除了因为过于思念而在深夜中惊醒,他没有感到过多的悲伤,在他的心里,邬荨还在世界上的某一处好好活着,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邬席跟在宋晏身后,缓缓朝着前方走去,看着前方雾气蒙蒙的路,他的心中忽然产生一丝害怕,阻止他再往前走。

“啧,不会打伞吗?”宋晏不满道,他脸上一直是不耐烦的表情,好像过来看邬荨只是执行一个必要的任务。

邬席像被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万般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停下脚步。

宋晏见他停下来,皱起眉头,侧过头冷冷的看着他。

“你想干什么?”

“姐夫。”时隔两年,邬席再次喊宋晏这个称呼,听到这两个字宋晏脸上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在那晚的越界后,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放弃了这个称呼。

“你今天过来是特地叫了记者的吗?”邬席仰起头,目光直直的看着宋晏。

宋晏愣了一下,眯起眼睛,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一字一顿道:“你觉得我为了作秀才过来的?”

邬席想到昨天福利院的场景,攥紧手心的伞柄,低声说:“难道不是吗?”

如果宋晏是真心实意喜欢姐姐,又怎么会连场像样的婚礼都不办一个,又怎么会在姐姐无缘无故死后,连个说法都不给?

从始至终,宋晏都是把姐姐当做一个工具,展示他深情专情人设的工具,就像因为可怜把他留在身边一样,让所有人以为,他是多么有责任的人,把已故妻子的弟弟留在身边好好照顾,转头就把他扔到部队里。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在作秀,”宋晏目光冷冽,像刀子一样刺在邬席心上,“这么好的素材摆在这里,我为什么不拿来利用一下?反正放着也是放着,多浪费?”

邬席脸色难看,眼眶泛着红,怒火窜上心头,肆意的窜动着,快要将他吞噬干净。

他把伞一扔,掉头往外走,宋晏几步追上来,一把抓住邬席的手腕。

“你要去哪?”

邬席挣扎,雨下的比刚才大了一些洒在脸上,淋得睁不开眼睛。

“我不干了,你想找谁就找谁!”

“不可能!”

“宋晏,你就是个卑鄙的人,我看不起你!”

宋晏面色一凛,一把将邬席拉到自己的怀里,捏住他的下巴。

“你以为你是谁?现在一副清高的模样,别忘记是谁先勾引的我,阿荨当时才走几个月?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记得我是你姐夫!”

邬席身子一震,心口像被重重一击,泪水迅速聚集在眼眶。

“我说过很多遍,那瓶饮料我没有动过手脚,”邬席摇头,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不管他说多少次男人都不会相信,“我没有做……”

雨水淋湿宋晏,黑色的发丝湿漉漉垂在额前,那双野兽般的眸子锋利的盯着邬席。

“你敢承认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雨水中宋晏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爬上来,“你总是用这样无辜的眼神打量着我,你真的以为你的举动不会被人发现?”

邬席脸上仅存的血色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我的纽扣谁替我缝上的?我包里的感冒药是谁买的?是谁故意等着我下班回来?”

“不是的,我……”

作者说:

早~

第45章 我们是共犯

“这些都是你亲手做的,现在再反咬一口,怪我卑鄙?邬席,别把自己撇得太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不会比我好到哪去。”

宋晏松开手,邬席踉跄着朝后退了几步,泪水混着雨水滑落下来。

他茫然无措的看着前方,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无助。

不是的,他从来没有喜欢过男人,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男人?他们之间从来就是不可能的。

宋宴捡起地上的伞,塞到邬席手中,一字一顿道:“我们是共犯,邬荨不会原谅我们其中任何一个。”

手中的伞像是有千斤重,坠着手腕往下垂,光是举起就废了全部的力气。

雨又下大了,像是洒落的石子啪嗒啪嗒的搭在伞面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邬席沉默的跟在宋宴身后,继续朝前走,每一步像踩在刀刃上,鲜血淋漓的疼着,阶梯的尽头就是邬荨的墓。

墓碑上印着邬荨的照片,她目光温柔的注视着他们。

宋宴屈膝半跪下来,从口袋掏出一个盒子,放到墓碑前。

“阿荨,这是你的东西,我也该还你了。”

他的声音像在是情人间的低语,邬席站在阶梯边,远远的注视着这一幕。

宋宴说的没错,这些事不管是不是他的主观意识,它们都真实的发生了,姐姐不会原谅自己的。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