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拉着我坐下:「你这个月去的几家府邸,都被抄了。」
这是什么意思?
「以你的名义。」
看着我不解的眼神,嫣红叹了口气:
「你如今是众矢之的了。你到现在还觉得,拿你当挡箭牌的九千岁,是良人吗?」
嫣红犹豫了下,接着说:
「这两日朝堂上冒出了不少反对九千岁的声音,其中包括,傅辛。」
哦,那个新科探花郎。
我原来要嫁的人。
十
傅辛是我几年前「捡」的。
他差一点就进了簪花楼。
彼时我还和方妈妈打趣,这孩子面相白净,好好培养将来说不准是棵摇钱树。
我只是没想到。
这棵摇钱树,摇走了我全部身家。
我哭唧唧地和嫣红诉苦。
嫣红当时还是个娇俏的小丫头,用手指一点我眉头,「让你发什么烂好心。」
我撇嘴:「还不是方妈妈大嘴巴。」
要不是她假模假样地可怜傅辛,说他是卖身救母,我也不会一个冲动赎人。
她是前后脚就挣了个翻倍的卖身钱笑嘻嘻的。
我心疼地肠子都要悔青了。
嫣红闲闲道:「那要不你退了呗。」
我义正言辞:「那怎么可以,你没看那小娃千恩万谢的样子,我可开不了这个口。」
嫣红没好气地往外面走:「行,你呆着,我去说。」
我哎哎哎赶紧拉住这暴脾气:「姑奶奶,人家只是想要个抱抱求安慰啦~」
嫣红皱了皱眉头,别别捏捏地拍了下我肩膀,我赶紧一把抱住她软乎乎的身子,好姐妹就要贴贴。
我在心里数了十个数,然后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嫣红,果然见她满脸涨红,看得出下一秒就要推我了。
我总是奇怪,嫣红这样飒爽的性子,为什么愿意呆在簪花楼这样一个娘么唧唧的地方。
我问过方妈妈,她手里没有嫣红的卖身契。
嫣红不说,我也就不问,她觉得开心就好。
就是她这个相貌实在打眼,我得盘算着在哪里挖个狗洞备着。
事实证明,我果然有先见之明。
十一
我「买」了傅辛以后,就打发他回家去照顾老娘。
谁让我一看到他就心痛。
他脑门上仿佛贴了三个大字,写着「冤大头」,对,说的就是我。
这小子倒还明点事理,他娘病好后就天天来簪花楼堵我,说从此是我的人了。
但他这人吧,小小年纪,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看不惯。
我就去扯他嘴角,扯出一个不知是哭是笑的弧度然后告诉他保持。
这样过了些时日,他总算看上去顺眼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