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寂静中,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二十
「姐姐难道还与傅大人有牵扯?」齐彩云惊呼。
刚说完,她立马捂住自己的嘴,看上去很后悔的样子。
我没搭理她,我望进宋止惊涛骇浪的眼眸中,低声道:「夫君,信我。」
宋止绷紧了脸庞,厉声:「去再给我请大夫来,宫里的民间的,都给我请来。」
他没再看我,兀自坐在一旁。
我没想到,所有的大夫都说我有喜了。
简直荒唐。
眼看着宋止的脸色愈发暗沉,我去抓他的手,却被他避开。
他哑声问:「是傅辛的?」
我摇摇头。
他不怒反笑:「居然还有奸夫,齐欢欢,你真是好本事啊。」
我说:「宋止,你冷静一下。」
他掐住我的喉咙:「是谁?」
我一遍遍地解释,「我只有你,只有你,一定是他们诊错了。」
宋止踢了踢还跪着的大夫:「你诊错了吗?」
大夫们抖若筛糠,「确是喜脉无虞。」
究竟哪里出了差错。
我细细回想,突然一扭头,看见齐彩云帕子下没掩盖住的笑。
没想到,我又栽在她手上了。
看着在暴躁边缘的宋止,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你信我吗?」
他看着我,曜石般的眼眸中漩进万千挣扎,最后,摇了摇头。
我泄了一口气。
原来我又看错了人。
「既如此,齐欢欢任凭九千岁处置。」
他转过身,午后的阳光将尽,长长的背影拉在我的身上,透着凉气:「你既不知魇足,就去花簪楼陪你的好姐妹吧。」
宋止语气讥诮:「好好享受享受男人的滋味。」
我想反讽他,张了张嘴,最后只道:「倒是个好地方。」
二十一
到了花簪楼没几日,我迟到的葵水就来了。
我哼唧唧地在躺在嫣红的房间里叫唤疼。
嫣红一边嫌弃我不中用一边指挥着小丫头给我熬糖水。
我把自己缩成一只小虾米,感叹:「好姐姐,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
嫣红没好气道:「不就是个男人,瞧你那没用的样子。」
我往被子里再钻了钻,瓮声道:「你是没遇到。」
嫣红嗤声:「姑奶奶遇到的男人比你葵水来的次数都多。你听姐的话,男人嘛,玩玩就好。玩腻了换一个。」
说这话的嫣红绝对想不到,有一天她会被一个男人治的死死的。
我在花簪楼里如鱼得水,方妈妈是我娘亲的旧友,还有嫣红护着。
我混在一群莺莺燕燕里,吃酒打牌,好不快活。
有时候碰到年轻俏公子,也有小姐妹会促狭问我要不要上。
我兴冲冲上去调戏小公子,没两番就败了兴致回来。
总是少了几分滋味。
直到有一天,傅辛来了,说:「我带你去见他。」
我心里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