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别过脸，回忆在脑海里不断地翻滚，虽然没有完全记起，但也知道了大概。
扯了扯嘴角的嘴角，苦笑：“你是京都城的督军，是百姓心中的大英雄，若是你今天为了我栽在此地，便是永无翻身之日，阿彬是个心思细腻深沉的人，他要复仇，必不会空手而归。而他要的，无非是让杀死他丈夫的凶手痛不欲生，让凶手也跟他一样爱而不得，而世上唯有几样令人最难舍弃，声望、权利、地位以及感情，你若是执着于此不肯放手，那你这些年的努力便全都化为乌有。”
他情急起身，从身后紧紧抱着他：“我不管，我已经错过一次了，我不能再错一次，这个身份没有你就什么都不是，当初是你陪着我走南闯北打出来的身份，今日为了你失去这督军又又何妨，唯独，不能再失去你了！”
秦凡用力闭上眼，若是在五年前听到这番话，哪怕要他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可是如今晚了。
许是人的本能存在自我保护的机制，当那些记忆被揭开的同时，他这具千仓百孔的躯体也宛若打开了魔盒。
许久未曾感受过的心脏钝痛，也如防风暴雨般袭来，痛得他五脏六腑都狠狠地抽搐起来，冷汗浃背。
他脸色惨白，眼底逐渐失去希翼的光泽，淡然道：“蒋盛，时间从来不会等人，一切都太迟了。”
蒋盛抓狂，将他翻转过来面向自己：“为什么，你都已经想起来了，你也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从未放弃过，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给彼此一个机会！”
秦凡抬眸看他，五年来，在程原的呵护下，早就褪去了戾色，如今眼泪更是轻易就绝了提。
泪如雨下。
“我活不久了，在五年前就被医生判了死刑，我能活到现在就已经是个奇迹，许是程原的温暖才让我没有走向死亡吧！”
蒋盛看见他说到程原时，眼底呈现的柔情，心头猛地钝痛，抓着他肩膀的手掌兀自用力：“你爱上他了？”
“他是我的亲人。”
“可他欺骗了你！”
“对，他是骗了我，但他对我的好，是真实的。”秦凡心头一颤，说不难过是假的，但却恨不起来。
蒋盛语塞，想到以往的种种，更是惭愧得抬不起头，他若是对他有程原的一般好，或许都不至于落得如今的下场。UtiqzlE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