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寒不耐烦接:“然后呢?”
周乐书这才继续说:“她不是吴家二小姐,吴钰的闺蜜吗?”
“她告诉我,吴钰之所以一直追着顾迁流那个小兔崽子,是因为……”男人鬼鬼祟祟做了个手势,压低声音,“她怀孕了。”
顾谨寒:“………………”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顾迁流那小子,好像才十九岁。
他十九岁的时候在干嘛,在证券市场玩泥巴?
顾谨寒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周乐书颇为感慨地拍拍他肩膀:“看看人家多努力,也幸亏你下手早,把你老子给挤下位了。不然等你那个混账老子抱孙子,你估计就真的要卷铺盖滚蛋了。”
“…….”
“对了,”顾谨寒沉默了几秒,眼神又瞟向那边老婆被小薄被虚掩住的小肚子上,薄唇轻启,“你身上有烟味儿,不宜在病房久待,对孕夫不好。”
周乐书:?
顾谨寒走到那边,把已经和自己老婆谈笑风生半天的齐宁提到周乐书面前,而后冷漠无情道:“有缘再见。”
还未来得及反应,两人就被男人干净利落地打包扔出病房。
好你个浓眉大眼!
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
周乐书被他毫不留情地扔出来,差点摔倒,幸好被齐宁及时扶住。
齐宁看男人愤怒地朝“啪”的甩上的病房门挥舞拳头,轻声开口:“周哥,你干嘛老来找他?”
今天这两人的问题都奇奇怪怪的。
周乐书回头,莫名其妙道:“不一直都在一起玩吗?”
男人身形不稳地靠在他怀里,个子比他矮一些,转头的时候,嘴唇差点蹭到他的下巴。
男人温热的吐息洒在他年轻的皮肤上,齐宁不由呼吸一滞,而后将男人扶正,滚了滚喉结,才道:“可是人家现在已经有家室了。”
“顾哥的老婆还是男的。”齐宁轻声道,“人家很恩爱。周哥,你得学会避嫌了。”
周乐书是个自来熟,可顾谨寒却性子冷淡。
从小到大,齐宁几乎只见周乐书眼巴巴地往顾谨寒身上贴,顾谨寒却像块暖不热的石头,始终都是那副冷淡的样子,对男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那天顾家办宴会,顾谨寒把周乐书叫过去了。
结果没说几句,男人就匆匆跑出去追宋润清,之后再无消息。
到最后是齐宁去那里将周乐书接回来的,听到周乐书把这件事当成笑话向他吐槽,只感到心酸。
今天这份合同,本该是顾谨寒到他们公司去商谈,结果男人一给他打电话,周乐书就又巴巴地过来,仿若男人是他上司一样。
或许顾谨寒以前的确是把周乐书当自己最好的朋友。
但每个人都会变,现在顾谨寒明显一心一意扑到自己老婆身上,他见到男人看小傻子时的眼神,那么温柔,满含缱绻。
他用那种态度对过周乐书吗?
齐宁只觉得不值得。
他替他的周哥感到不值得。
他心疼周乐书。
他不想看到这样。他宁愿男人像只花枝招展的花蝴蝶,每天徘徊在各种各样的男男女女之间,也不想男人眼巴巴地往一个根本不可能得到结果的人身上贴。
至少那些男男女女大多是主动来追求周乐书,迁就周乐书的,而不是让男人无条件付出,自己安享其成。
回去的路上,齐宁惯常开车,周乐书坐副驾驶。
好不容易离开医院那个禁烟之地,男人利落地又点上烟,畅快地开始吞云吐雾。
昨日下了雨,气温微凉。
齐宁没有开车窗,被满车的烟味儿呛得十分难受,仍旧没说话。
还是周乐书听他不断咳嗽,自己主动把烟给掐了。
男人不能抽烟,心便痒得慌,无聊地碾了碾手指,主动开口问:“宁仔,最近开学了,感觉怎么样?”
齐宁温声道:“还好,课不多。”
周乐书嗯了一声,心里头其实还在想男生冷不丁说的那句“避嫌”。
他怎么品都感觉怪怪的。
说实话,他跟顾谨寒玩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虽然顾谨寒是有张好脸,但性格太畜生。
而且最重要的是,自从青春期发育以来,顾谨寒就他妈跟吃了猪饲料一样,一直窜得比他高,周乐书只觉得他影响自己撩妹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