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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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谷的损坏程度比他们想象中的更为严重一些，屋舍倾塌，灵田尽毁，埋葬了近乎过半的弟子。
穿谷而过的风也不再清澈，混杂着灼烧过后的难闻气味，弥漫在整个琉璃谷。
这里暂时没办法再住人了。
这些幸存下来的琉璃谷子弟，非伤既残。外面世道纷乱，如果此时放任自流，大抵是活不过三天。
停云楼也未必能够收纳这么多人。
况且他们现在急需要一个安稳的落脚处和妥贴的治疗。再迟一些，身上的那些损伤将会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
褚清殊的脸色不太好看，就连第一次见面的澹台山奈都感觉出来了。
“抱歉，当时没能够顾及到他们。”澹台山奈的五官偏向寡淡无味的风格，看着有一点儿阴郁厌世，然而实际上她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样不好相与。
恰恰相反，从短暂的交流之中，褚清殊能够感受的出来，这个女人的脾性甚至还算得上是温和。
褚清殊摇摇头：“城主大人言重了。若非城主大人出手相助，现在的情况怕是更要糟糕许多。”
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事儿同澹台山奈没有半分关系，反而是要好好谢谢她才是。虽然两个合体期修士相互争斗的余波会造成恐怖的伤害，但是那种情况下，澹台山奈并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如果不是她及时出现组织了罗牧接下来的动作，剩下那一半琉璃谷弟子也活不下来。相较之下，这个结果似乎已经很好了。
当务之急，是要安抚好这群受了无妄之灾的琉璃谷弟子。
“师尊。”顾引帆拉了下他的衣角，朝他眨了眨眼睛，“交给弟子来处理吧。”
褚清殊不知道他有什么神通广大的本事可以安置好他们。但顾引帆这样说了，他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
将伤员处理好，褚清殊才想起来询问澹台山奈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吾本在外云游，途经此地，想到了大烨朝的三公主来此求学的经历，便来看一看。”澹台山奈将拂尘搭在手臂上，不咸不淡的说道，“没成想遇到了罗牧那个不成器的在这里作威作福。”
她冷哼的声，鼻腔里呼出的气都在表达着他的不屑：“活了几千年的老东西，越来越活回去了，竟然来欺负些连丹都没结的蠢货。”
澹台山奈这话说得不留什么情面，两边儿都毫不留情的骂了，丝毫不顾及她口中那帮蠢货的头儿还在她面前站着。
倒是要庆幸琉璃谷弟子已经被顾引帆带走，不然听了这话，和被人戳着肺管子骂有什么区别。偏偏骂他们的人有那个资格和实力不说，还是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叫人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褚清殊默默收回了刚刚的评价。
她边儿上的澹台柔柯也觉得不太妥当，满含歉意的看了眼褚清殊，伸手小幅度的拽了拽澹台山奈的衣袖，软着声音喊道：“祖宗。”
不是，等等，这是什么称呼？
褚清殊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澹台山奈。
虽然说，理论上，是没有错。但是这么喊出来却透露着一股莫名的诡异。
“你那是什么眼神？”澹台山奈环臂道，“吾乃大烨朝建国之初嫡出的九公主，她喊吾一声祖宗，有何不妥？”
褚清殊无意探究，只跟着点头，嘴里念着“妥”。
澹台柔柯似乎已经习惯了老祖宗这突如其来的傲娇。毕竟是嫡亲公主的出身，历练多少年，也不可能磨平那公主脾气。
她摆手朝褚清殊解释：“谷主大人，祖宗她没有恶意，是我想回来看看箬箬她们。”
不扰城城主，酷爱云游四海。出现在五域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奇怪。她热衷于在五域任何一地方游玩，旅游的狂热爱好者。除非现在罗牧要去轰平大烨皇都，否则澹台山奈还是不会回去。
褚清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城主大人相助。不知道罗牧如今的下落？”褚清殊再次道了谢。至于澹台柔柯是怎么和他们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城主大人相识的，褚清殊暂时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去八卦。
“跑了。那老东西……”澹台山奈有些欲言又止，歪了歪头摩挲着下巴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神智似乎出了些问题，疯疯癫癫的，出招没什么章法。混乱得很。完全撕破了他那伪善的假象。”
说实话，按照书中所说，罗牧的鼎盛时期的实力应该是五位域主之中最高的，几乎接近大乘期。借助子玉阁独特的阵法加成，副作用虽大，但可以比肩大乘。
澹台山奈是个丹修，主要的精力并不在打架这一块儿。罗牧从她手里下跑走了，倒也没什么意外。
只是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褚清殊觉出些不同寻常，多问了一句。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