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对于那老东西的事儿，也略有耳闻。”澹台山奈见他问了，抿了抿唇，稍加犹豫便都交代了出来，“听说他多年用炉鼎来提升修为。”
褚清殊点头，静静听着她的下文。
“这种方式，寻常人只认为会造成修为虚浮不利于后续修行晋升的后果。实际上，长期使用炉鼎修炼带来的弊端远比人们想象中的大。”
“长期沉溺在情欲中修炼，本就极容易走火入魔。如果是以化形妖兽为炉鼎，效果虽好，弊端也同样大得很。长久以往，心智必遭腐蚀，道心不稳，恶果反噬，业障横生。修为停滞事小。严重的，会在其中迷失自我。”
“吾今日与罗老头交手，观他吐息紊乱，眼神混沌，想来是多年来习惯了倚靠炉鼎度日，一朝失去，平衡打破。”澹台山奈顿了顿，说不出是惋惜还是为难，疑惑着别得什么，语气有些怪异的叹道，“他大抵是入魔了。”
一域之主，合体期的修士，一朝入魔，是比寻常妖邪更外棘手的存在。
“入魔……”褚清殊轻声呢喃了这两字。今日罗牧那琉璃谷泄愤这件事情却是不像是正常人能够做出来的。
澹台山奈说道：“怕是如此。他今日与吾缠斗时，颇有些不管不顾。那般打法，不是他的风格。”
“多谢城主大人告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要尽快解决这个事情了。一个发狂的合体期修士，鬼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今日是琉璃谷，谁知道明日又会是那个门派。
罗牧的实力基本上可以在五域之中横着走。他们终究分身乏术，又不会向今日这样运气好，次次都能遇到遇到一域之主出手相助。
琉璃谷丧命的弟子，都得记到罗牧的账上。
“你也不必太担心。罗牧今日受了些伤，实力不比从前。他神智混乱，空有蛮力，应当不难对付。”澹台山奈看褚清殊一脸忧虑，出言安慰道，“这几日，吾于此地停留。你那些安顿好的弟子，吾可以帮着治一治。”
“看着吾这不成器的后辈份上。”
澹台山奈补充道，语气郑重的强调。
配上她那张眼角微垂的忧郁厌世脸，还有些可爱。
褚清殊自然是全盘接受这样的好意。
不知道顾引帆是怎样处理那群琉璃谷的弟子，褚清殊只是收到了他的传音。顾引帆让他先回停云楼等着，等他处理完就回去。
等到琴拂欢给他诊完脉，再褚清殊的强烈抗议下将汤药换成丹药之后，顾引帆才风尘仆仆的回来。
“安置好了？”
顾引帆忙得晕头转向，一进门就抱住了褚清殊，不管不顾将脸埋在他怀里回血充能。过了好久才闷闷的应道：“嗯，秋叶血渊在琉璃谷附近有不少客栈酒楼。弟子分批次将他们送了过去。”
“是你当初联系上秋叶血渊的酒楼吗？”褚清殊没拒绝他的亲昵，一下一下抚弄着顾引帆的头发。
闻言顾引帆立时警觉的抬起头，仔细观察着褚清殊的表情。
再三确定他说这话，只是询问，并无兴师问罪事后翻账的意思后，才悠悠松了口气，重新将脸埋回去：“不是，我联系的是咱们当初落脚的那家客栈，在传送点附近。距离琉璃谷有好些距离，那些距离对于受伤的筑基期弟子负担很重。”
褚清殊捏着他的后颈“嗯”了声，将澹台山奈的那些话转述给了顾引帆，末了叹道：“要尽快解决了。”
罗牧就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尽快解决最好不过。
只是，这人滑得和泥鳅似的。实在难以摸准他的下落。
“或许，还有个办法。”顾引帆从褚清殊怀里抬起头，有些犹豫。
褚清殊问道：“什么？”
“可以跟着一个人。罗牧一定会忍不住去联系她的。”顾引帆说道。平日里神智清醒的罗牧可能还能够明白其中的利害。但是神志不清的罗牧就未必了。他一定会下意识靠近心里的牵挂，来让自己心安。
“谁？”
顾引帆动了动嘴唇，说道：“罗岁宴。”
只要跟着罗岁宴，有很大几率能够捉到罗牧。如果他们暗中推一把。一个陷入危险的罗岁宴，百分之百会钓出一个罗牧来。
只不过……
褚清殊沉默了半响，没说话。
【作者有话说：感谢“箜箜x”宝贝的三叶虫x2
感谢“鸪”宝贝的寒武浮仙x2和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