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下来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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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牧死了。
即便是过了很多日之后，褚清殊还是像在做梦一样，有一种不切实际的虚幻感。
那日之后，他们从罗牧身上的芥子戒里找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灵器法宝之类的物件儿物体也罢，值得说的是，褚清殊从那里面找到了一摞信件。
没有落款，也没有称谓。
褚清殊细细的根据内容进行了梳理，最早的一封应该是顾引帆闭关的那些年。鬼障、秘境、禁术皆是出自此人之手。
对方从来没言明自己的身份，只是用三言两语将罗牧这些年所做之事说得清清楚楚。半是威逼半是利诱，和罗牧进行了合作。
写信之人在暗处，罗牧在明处。两人合作，处处都是罗牧得利。那人从头到尾都没说自己要的是什么，就好像是出来做慈善的菩萨一样，帮助罗牧稳固五域第一的地位，帮他寻炉鼎，帮他用那些收集来的凡人的灵魂稳固修为。
给人的感觉，神秘而强大。
罗牧是信任他这位盟友的。临死前那意味不明的狂放之言也有了解释，显然，罗牧并不认为褚清殊他们可以找到这位神秘的人。
他知道的太多了。
他知道罗牧从何时起开始用炉鼎修炼，知道罗牧和御兽宗的关系也知道罗牧圈养了多少炉鼎，甚至知道沈檀襄的身份。
他还知道，罗牧之所以能够拿捏凌南枝，让他心甘情愿交出从千色那里弄来的炼制炉鼎的方法，是因为当年救凌南枝的那位族长大人的遗体在罗牧手里。罗牧答应了凌南枝，有办法让她活过来。
这个人所知道的，或许比罗牧都要清楚。
好些东西，就连褚清殊这个完完整整将这本原著看过一遍的人都不知道。
又过了几日，秋叶血渊的人带来了沧浪殿的最新消息。在舆论从转变之下，沧浪殿迫于压力，不得不对妖乱一事做出一个回应。正逢他们击杀了罗牧，沧浪殿的调查结果顺理成章的将屎盆子扣到了子玉阁头上。
左右子玉阁近日风评渐差，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不明真相的世人都不会觉得奇怪。而真正的幕后黑手贺千钟也因为舆论逼迫而有所收敛，不敢再这个风口浪尖上再拿妖兽给自己造势了。
后来在岑初七的研究之下，发现了那些神神秘秘的信件也不是无迹可寻。那纸张用得是一种特殊的植物制成的，只在邛川海域附近生长。换而言之，这纸是邛川的特产。
秋叶血渊就这一点，大做文章，一传十，十传百，渐渐的将本来全身而退的贺千钟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不需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只要你我饭后茶余的几句闲言碎语，就能够毁掉贺千钟最为看重的名声。
一时间本就式微的沧浪殿，愈加声名狼藉。贺千钟大抵是有些破防，连伪装都懒得在伪装，在邛川多处与人起了争执矛盾，更有甚者与人大打出手。最后竟然是沧浪殿发令，禁止邛川的每一个人讨论此事。
根据沧浪殿的暗哨来信，各门各派现在对于贺千钟都颇有微词，准备搞一个声势浩大的讨伐。一如当年他们成群结队浩浩荡荡的去找顾引帆和秋叶血渊要说法一样。
比试褚清殊正在他那小院里学琴拂欢刚刚交给他的保健操。
这个套动作它有自己高大上的名字，叫什么感灵什么锻体术。但是褚清殊愿意称它为保健操。因为这和他记忆里上中学那会儿学校里每天让跳的那些课间操没什么分别，加之对身体很好，能够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
于是褚清殊一厢情愿的将之命名为保健操，完全不顾琴拂欢的抗议和反对。
事情差不多都告一段落了，易汀檀爱热闹，非要操办一个什么宴会，来浅浅庆祝一下。但是顾及到瑶池和邛川的正乱着呢，他们也不好庆祝的过于光明正大。只是给秋叶血渊、不扰城以及千魂教之中几个相熟的发了请柬。
说是宴会，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聚会。
褚清殊不爱这些吵吵闹闹的事情，就都交给易汀檀去折腾了。倒是陆蔓蔓那丫头似乎很热衷于这件事情。
“清殊？”
顾引帆看着空落落的院子，并没有见到人，转了一圈在后面的小温泉池里听到了些动静。刚刚绕过竹篱笆，就看褚清殊站在水池里回过头看他。
隔着氤氲的腾腾水汽，过腰的长发湿哒哒的一缕一缕黏在背上，越发衬得黑的更黑，白的更白。褚清殊回头看他，眼尾被熏红，明眸皓齿，眼神有些晕乎乎的懵懂。和平时冷冷清清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像是一块儿冰，被着热腾腾的汤池泡化了一样。薄薄的肌肉覆盖在骨骼之上，腰线向内收，掐出了一个流畅的弧度，顾引帆的脸一下就烧了起来。
讷讷的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褚清殊看着自家魂不守舍的狐狸，有些茫然。
顾引帆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回自己的魂儿，磕磕巴巴的说道：“楼主大人要，要问问您关于过几日花朝宴会的事宜有没有什么想法。”
褚清殊抬手抹了把脸，将掉下来的两缕额发向后捋去，不怎么在意的说道：“没什么想法。我不太常去这样热闹的场合。”
他说完，发现顾引帆还站在边儿上，眼巴巴的看着他。像是只期待的小狗一样。褚清殊愣了愣，弯了弯眉眼。他觉得这狐狸不像是来传话的。
“要不要，下来一起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