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一呆：“？”
沈烟昙咳了一声，心虚收回视线，假装无事发生。
陆灼愣怔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之后不由好笑，轻轻凑过去，在沈烟昙脸上亲了亲。
*
日子就这样一日日过去。
沈烟昙的孕期反应也随着月份渐大，而逐步发生变化。
不恶心呕吐食不知味后，沈烟昙陡然胃口大开，总是在某些饭点以外的时间想吃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陆灼不会庖厨之道，便搜罗了不少厨子，加上宫中御厨一起，为沈烟昙一个人服务，尽可能的满足沈烟昙的需求。
后来沈烟昙腿脚抽筋浮肿，陆灼不但让太医常驻，每日至少一次平安脉，自己甚至特意学习了按摩的手法，闲暇之余便亲身上阵替沈烟昙按摩，以缓解她的不适。
而等到最后那一两个月，沈烟昙每每晚间起床如厕，陆灼都会毫无怨言的跟着起身，不放心沈烟昙，便亲力亲为的帮忙，直到她重新躺回床上，才抱着她闭上眼睛睡去。
这么一日日下来，沈烟昙被陆灼喂得圆润了不少，反观陆灼，却生生熬瘦了一圈。
不过这倒也不奇怪，陆灼不仅要伺候她照顾她，每日还要上朝处理奏折，甚至在此前还开了一次恩科。
前朝的那些大臣被清算后，朝中能干事的人少了大半，压力便全都给到了剩下的人里，几乎一个人承担起了原本两到三倍的工作量，而陆灼作为百官之主，所涉及的事情就更多了，经常忙得昏天黑地。
若是沈烟昙有孕之前还好，陆灼做事情效率高，忙一点，加加班，总是能做完的，可后来沈烟昙有孕，陆灼就无法放心去处理政事了，最起码，也得留够时间陪沈烟昙才行。
因此，严重缺人的弊端彻底暴露，陆灼终于忍无可忍，便下令决定开恩科。
只不过从下令到实施，再到选拔出可用之人，总归是需要时间的，折腾了半年，陆灼终于如愿以偿，给朝廷注入了不少新鲜血液。
有了新人加入，某些位置上的老臣就能动一动了，有能力者放到重要位置帮着干事，空出来的职位新人填补历练，如此一来，朝堂内外很快就重新运转起来，陆灼的压力肉眼可见的减轻了不少。
就在这样一片大好的势头里，沈烟昙终于在这日半夜，肚子有了动静。
彼时，已经是夜深时分，陆灼抱着她正陷入熟睡。
沈烟昙生过一胎，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有了经验，稍作犹豫，便伸手推了推陆灼：“阿灼？”
陆灼哼了一声，尚未清醒，下意识伸手去搂沈烟昙，似要继续睡去。
沈烟昙顾不得其他，只能再次叫了他一声：“阿灼醒醒，我好像……要生了。”
轻轻软软的一句话，却让陆灼瞬间惊醒，他猛地瞪大眼睛，看向沈烟昙：“你说什么，要……”
“嗯。”沈烟昙点点头，小声道，“陛下先起身，让人去叫叠锦过来。”
陆灼都有些傻了，脑子一片空白，手足无措，整个人已经失去了一贯的冷静。此刻听沈烟昙这么吩咐，他已经无法思考其中的意思，只知道顺着本能的去听从沈烟昙的安排，赶紧起身穿好衣裳，颤抖着嗓音叫人去唤叠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