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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 / 2)

规则不算太短,有人已经从口袋拿出纸笔记录。唐豫进自然也是跟随大流,将笔记做好。比起他这个人,他写字还正经一点,不至于所有笔划七零八落散了一地。虽然每个字还是都黏在了一起,但时停春偷瞄的时候勉强能看出个正形。

他也就瞄了一眼,随后便将目光投放到大厅中央的卡牌桌上。十一张牌整整齐齐地码在桌上,目前谁都不知道,明天究竟还能剩下几张继续游戏。

也许是九张。也许会更少。当然,也不是没有别的可能性。时停春再次看向游戏的名称,总觉得那之上有几分可疑。可惜现在应该没有人能解答他的疑惑,场上没有人看起来属于那个领域,包括他自己。但人也不是没有可能被表象欺骗,将街道上的玻璃误认成为冰雪,由此进一步怀疑这个世界和他的知觉是否真正建立过联系。

他不只一次犯过这样的错误,被他的感觉欺骗,时停春这样想着,但至少过去的经验能让他长了教训,推动他重新接近这个世界的真实,确认这一切的真相,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究竟要朝哪个地方走去。

不过确认答案之前,更重要的还是现实的问题。在每个人记录笔记的时候,大厅里的时钟已不知觉地走向8:30,第一天的抽卡时间正式开启。“规则既然没有说,那我们就按号码顺序去抽卡吧。”坐在最中间的六号先一步地开口,“反正都是靠得都是运气,顺序怎样都算公平。”

暂时没有人愿意开口反驳他的话语,于是作为一号的眼镜男在原地犹豫了一会,便在六号的注视下走到桌边,将他的卡牌抽取。他没有当场确认卡面,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表情透出端倪。在他之后,二号紧接着过去,不到五分钟,所有人都抽取了自己初始的命运,坐回自己的座位,开始确认卡面,或者,更愿意继续等待一个独处的时间。

在十一个玩家里,唐豫进倒是没那么多的耐心,甚至一抽完卡,就直接看了牌面。空牌。看来他手气不错——至少比他旁边一开场就抽到死牌的时停春更好一点。

离交换还有不到半小时,这样好的一个空隙,不用六号安排,唐豫进便直接起身,拄着他的拐杖,说要去看看房间。他本来也不是征求谁的意见,说完就直接行动,慢悠悠地撑着拐杖前行,也不掩饰他左腿的伤情。

大概晃了一圈,别墅的地形并不算复杂,公证处在一楼的角落,客房则安排在二楼到四楼。每层四间,号码按顺序已经贴在了门上,从下到上,从左到右,数字逐渐增大,四楼剩下的最后一个房间则挂着诊疗室的牌匾。说是诊疗室,似乎又更像个安全屋。至少不能被打扰这点,还是能规避一些来自玩家之间的风险——毕竟,每日一张生牌,没有自相残杀的环节,很难自然达成最后只剩三人来结束游戏的条件。

当然,也不是没有别的可能。和时停春一样,唐豫进同样注意到了游戏的标题。本杰明的治疗。对他而言,这不是一个完整的标题,而是一个并不完整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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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设定有参考韩综游戏的法则+某个思想实验。

具体的思想实验来源为了不剧透就晚点再放啦hhh

第5章 生与死-02

交换正式开始之前,唐豫进有些困难地逛完了别墅,还躲进厕所抽了根烟。在烟雾弥漫的空间里,他垂着眼靠在墙上整理到目前为止的信息,刚得出一个想法,抬眼就看到时停春从门口走进。

“……怎么又是你。”他手贱地拿拐杖绊了时停春一下,没把人绊倒,对此他还有点失望,只能用拐杖点点时停春的脚,“喂,不是时间很多吗,没事参加游戏干什么?”

时停春脚步不停,不过还是分他一个眼神,“怕你把我忘了,过来找你要钱。”

“瞎扯,说得像你知道今天会遇到我似的。”唐豫进哼笑一声,将离开的男人又扯了回来,“你抽到什么了?”

“空牌。”

“假的吧,我刚刚偷看到了。”

时停春脸色一点不变,继续睁着眼睛说起瞎话,“诈我没用,你是瘸了不是瞎了。”

“说谎小心硬不起来哦,变态。”

“……你想干什么?”

“要不要和我合作?”

“不要。”

“那我就不还你钱了。”

唐豫进理直气壮地这么威胁,仿佛他才是那个债主,而不是他欠了时停春一万块钱,说完他还得意地朝人扬了扬眉毛,拐杖更不要脸地敲两下时停春的膝盖,“喂,跟着我不差的,咱俩一起赚钱多好,考虑下呗。”

“等你能活过今天再说吧,小瘸子。”上下扫唐豫进一眼,时停春毫不掩饰自己对人的嫌弃。凝滞的脚步重新迈开,他拍开唐豫进扯他的手,松了皮带,拉下裤链,还是去干了来厕所该干的事情。当然,如果旁边没有个唐豫进即使废了腿也要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一切也许会更好一些。也不知道这人怎么能那么自然地叫他变态,明明这家伙才看着更像变态一点。

大概算是合作失败,不过唐豫进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气馁,干完变态的事情,还毫不避讳地跟着人一起回了大厅,不长的一段路,他还故意假装腿脚不好,不小心往时停春身上蹭了几下。他的心思一点没打算遮掩,时停春实在看不下去,干脆直接上手扶他,至少将主动权重新握回自己手里抓好——虽然好像给了他得寸进尺的机会,唐豫进脑袋往他肩上一靠,十分熟练地将嗓子一吊,做出一副柔弱模样,“你对我真好。”

“……有病赶紧去治。”时停春懒得陪他演戏,把人扶进大厅,就远远地躲到一边,希望他自生自灭。

八点五十八,他们是最后回到大厅的玩家,也是在唐豫进找了个地方靠好的时候,交换时间正式开始。一到点,八号和九号便直接朝公证处的方向走去,显然早已商定。这样的行为之下,他们大概都没拿到死牌,如果他们确实是一对情侣。唐豫进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掏出个小本记起笔记。当然,也不排除他们之间有谁拿到死牌之后,故意做这样的事情,混淆他人视听。

不过生牌在谁手上唐豫进还没能看出,死牌在谁手上他已经猜得差不多了——也不完全是猜的,主要是刚刚靠到时停春身上时偷摸看了一眼。时间太快,只看出是特殊的花纹,没看清是生是死,但从时停春先前骗他的行为里,答案也基本能够确定。

于是他的视线在场环绕一圈,又记了几笔,才收起本子,假装漫不经心地晃到时停春身边,“哎,七号,要不要跟我换个牌啊?”

“我不急。”

“真不要我帮你?”说这话的时候唐豫进还是压低了一点音量,毕竟大厅就这么点空间。不过说完这句,他就没有继续遮掩,“我是空牌。不想等到强制换的时间,早换早好,还能乘个倍数,你觉得呢?”

“哦?那你不问我是什么牌?”

“看你诚意嘛。”

“怎么就挑中我了?”

“你长得帅嘛……不换我找别人也行。”唐豫进倒也无所谓,“换不换?不换我找别人了。”

犹豫了没多久,时停春还是点头,“行——我也是空牌。”

他们是第二对进入公证处的玩家,紧接在八号和九号之后,也正好能看清这一对气场古怪的情侣出门时的表情。唐豫进的目光没在人身上停留太久,只扫了一眼就推着时停春进去。一分钟不到,他们交换好了卡牌,又在房间内停留了一小段的时间,确认交换后的卡牌,将表情整理,才走了出去。

不出唐豫进预料,时停春抽到的确实就是那张死牌,黑色花纹,勾勒出一个机械傻瓜式的人影。有点像死神,但显然意味的是另外的东西。在走出门前他将卡牌收好——他当然不是好心要帮时停春,只是强买强卖,将他们原本没谈拢的合作直接靠这样的手段固定。

他也不打算将死牌留在手上太久。一出门,他就开始搜寻起下一个目标。两天必须交换一次卡牌,卡牌交换也能获得翻倍奖励,这让场上的一些人早已蠢蠢欲动,但也有人已经找好同盟,只等着更好的时机再进行交换。于是唐豫进的目标就不是这些剩下的人,而是直接走向了已经交换过一次的八号。

给九号一个微笑,他就直接把八号拉到了墙角,开门见山,“和我交换吗,八号?”

“你不是才刚换过?”

“是,想要多攒点奖励——我时间没剩几天了,怕只靠原始奖励撑不到下一次游戏。”

“看来你之前是输惨了吧,这还相信这次能赢?”听到这样的话,八号总算从侧身的姿势转向正对着他,“不过为什么来找我啊?”

“你看着比较聪明。”唐豫进对人眨了眨眼,“特殊牌应该不会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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