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生气了。
不准备放过他。
我还没反击几下,警察就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报的警,其实他们低估了我的实力,我根本不需要这么正式的外援。
只是让我异常愤怒的是,警察来了以后不是单纯地想帮我,他们连带着也要制服我。
我不懂为什么。
是不是只有软弱的受害者才是应该同情的?而像我这样彪悍的受害者的朋友,是不是就跟罪犯一个待遇了?
我想不通。
那晚我不仅想不通,我还控制不了情绪,因为我喝了酒,应该不算多吧。白的和啤的都喝了。除了走路有点打晃,其他一切正常,不然也不可能把那流氓一顿胖揍。
我至今依然后悔的事情是,那晚我对警察叔叔发了脾气。
那位警察叔叔就是骆寒。
他让我冷静的时候,我没收住拳头,直接打在了他胳膊上。
一定是很疼的。
我说的是我。
他胳膊上都是被衣服罩住的健硕肌肉,我一拳头下去,手指根震得发胀,疼得我眼窝一热。
吃瘪后,我张口就骂了一句什么。
肯定不好听。因为我骂完就模模糊糊看到简言挡在我和骆寒之间,替我疯狂道歉。
然后骆寒把简言推到了一边,他独自朝我围了过来。
我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来得如此气势汹汹。
而我也是第一次在这种时候有了那么强烈的逃跑意识。
像是看见猫的老鼠。
但我没跑掉。
在我转身时,我看到酒吧包厢的玻璃茶几上映出一片巨大的伟岸身影,包裹住了我的,他衬得我异常弱小。
我一口气提了上来,在恐惧和诧异爬到我脑海之前,身后的人已经伸手,他的掌心粗粝又滚烫,快且狠地握住了我的手腕,而且紧紧地把两只都拧到了一起。
我像只被绊倒的鹿,咬着牙挣扎,就差腾空起跳。
但完全白费力气。
他远比我想象的要狠,要强,要倔。
他是正义的化身,他是绝对的权威,他是所有不顺从的瓦解者。
而我邪恶、逞强、又叛逆。
我就是要他不如意。
就算力量悬殊,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可我的下意识依然是不屈和反抗。
我咀嚼着后槽牙,狠着一双眼扭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