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戴着口罩,向后梳着一个清爽的背头,露出了光洁的额头,还有他的一双瞳仁:
冷静坚定,漆黑如墨。
我承认,直到现在,想起那晚他的目光,我依然会下意识打个寒战。
他一定面对过比我凶恶得多的人,而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才是那个完全无惧无畏的人。
他是警察。
那次派出所过夜后,我第二天才清醒。
事情说清楚以后,我又怂又听话,警察叔叔说什么我都接受。
虽说其实我没有做错什么。
但我唯一出言不逊却让事情变复杂了不少。
我只能去道歉。骂人就是不对,袭警更......恶劣。
我在他办公室门口把他拦了下来,九十度的三鞠躬后,拿出写好的道歉信,就要一字一句念给他听。
他直接把我拉走了,说他不追究我责任,也不用道歉。当时情况复杂,他不希望我因为情绪冲动而犯其他更说不清楚的错。
他的逻辑很清楚,把我的小心思都分析到了。
我依旧是站在他身体围出的影子里,晚上是背对,早上是面对,他摘了口罩,也脱了便装。
所以那时,我不仅惊叹于他面罩之下那不期然的年轻又好看的脸。
还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骆寒。
不良03
“你这是要去哪儿?”
骆寒一句话,把我从回忆里又拉回了小区楼下。
我眨了眨眼,努力地找回我的理智:“我......我还没问你呢,你为什么在这儿啊?”
骆寒抬起嘴角,他淡淡一笑的时候,有一种内敛的痞气。
“阿姨让我过来的。”
我一愣,随后瞬间明白了骆寒嘴里的阿姨是谁。
就是我妈。
所以她不仅叫了家里人,还叫了骆寒来?
难怪她老担心菜不够,原来就是因为招待的不仅是家里人,排面要有。
我心里快速掠过一堆念头。
然后迅速选择和我妈站在统一战线:“那你先上去吧。我出去买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说着,我就要走。
骆寒在我身后喊住我,问我需不需要帮忙要不要他跟我一起去。
我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又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他贴在后脖子上的白色绷带,心里迟疑地泛滥起愧疚的情绪,我忙不迭地摇头,一边摇头一边催他上去,到我家里坐着。
我扭头就跑,飞快逃离。
不得不说。后来的很多发展,太过于戏剧化,以至于在我逃跑的时候,细数了一下我和骆寒的交(孽)集(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