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不要？你打算净身出户？”她可不像那么有傲骨的女人。
“我是说我不要离婚……”夏蔓抓住他的手臂，仰头哀求，目光似水，楚楚可怜，“我们结了婚，我们是一家人，要过一辈子的，怎么能离婚呢？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就当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不要离婚好不好？就算我再多的错，我也是孩子的妈妈啊，孩子需要妈妈的，你不能拆散我们母女。我知道我错了，我有在改的，我在改了，你没看到吗？许亦徽，不要离婚……”
许亦徽是那种一旦做了决定就八头牛都拉不回的人，既然已经深思熟虑决定了就蒙头坚持，不会再让自己犹豫，他推开她的手，将烟摁灭，“不早了，你回去睡觉吧，我也要睡了。”
“你让我怎么睡得着……”她像要哭了。
许亦徽挠了挠眼皮，躺回沙发，盖好被子，侧向沙发背一面，闭上眼，“出去的时候帮忙把灯关了，谢谢。”
——
此后，夏蔓简直是夹起尾巴做人，即使许亦徽回了广州，她在许家也不再随意放肆，她规规矩矩地和许家人相处，收起了乱舞的尖利爪牙，整个人切换成了温婉可亲的模式，像是大病了一场，极度虚弱。却没等来许亦徽的回心转意，而是等来了许亦徽找的住家保姆上门，她心里筑起的防卫堡垒瞬间坍塌，许亦徽动真格了。
随保姆之后等来的，是一份签收人为夏蔓的文件，她在一楼大厅拆开文件袋，见到里面装着的是离婚协议，她霎时脸上火热，迅速将文件塞回文件袋里，左顾右盼，生怕有人看她笑话。
她全身微微颤抖，捏着文件袋步履慌乱地一个人径直上楼，她再次抽出那份离婚协议，五脏六腑都牵扯着疼，她抬眼望见梳妆镜里的自己，从没见过自己这么难看的表情，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笑起来好看，可现在她怎么能笑得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