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妖帝……最后竟是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魔莲和烛羽离的最近，虽然及时躲开却还是被炸到了些，看着因自爆而灰飞烟灭的烛羽忍不住低骂道：“真是疯的不轻！”
白落苏怔然看着很快就散去的血雾，夜色朦胧，那地方空无一人，仿佛先前也根本没有出现过般。
“黑白！”
他正在呆愣中突然被云霞的叫声喊回神，只见黑白已经被魔莲抓住，竟然化成一道黑雾缓缓融入魔莲的身体。
云霞冲上去，“你把他怎么了！”
魔莲不屑的扫她一眼，毫不留情将她拍飞，“他本就是吾的一瓣莲身所化，如今收回他不是理所当然？”
说着转头看向白落苏，意味深长道：“白落苏，期待我们下次见面的场景。”
然后就化作一片黑雾消失。
云霞急道：“主人……黑白被他抓走了……”
半晌没得到回应，云霞刚想拽住他再说一遍，可抬眼就看见他面色透着股不易察觉的悲凉，目光看着一处，久久伫立没有动作。
山风吹过，直到天空破晓。
他终于动了，只是淡淡两个字——
走吧。
魔莲离开后不过几日，妖族越来越猖狂，魔莲带领着妖域众妖大肆屠杀，所到仙门无一幸免于难。
各仙门都面临着被占领的风险，于是纷纷把外面的弟子都召集回去，哪里还肯再管那些无法自保的普通人？
以白落苏一己之力根本毫无办法。
他无法阻止魔莲之祸，也拯救不了那些被殃及的普通人。
此刻他深深感受到了无能为力的悲哀。
最后他只能回青云山。
看着一路上面目疮痍的修界，他心中发闷，或许一开始就错了，即便是重来一次，也不过是重蹈覆辙而已。
刚上青云山就发现遍地都是妖族身影，他们看见白落苏后立刻将他团团围住。
只见浮渊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来，“好巧啊仙尊，我们又见面了。”
“浮渊……”白落苏面色有些难看，“掌门呢！”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不过短短几日竟然连青云山都已经沦陷。
浮渊搂着面如死灰的景衡，皮笑肉不笑道：“他啊……既然是景衡的师父，本座自然是好好招待着的。”
景衡匆匆看了白落苏一眼，垂下头没有说话。
浮渊明知故问道：“仙尊来的匆忙，这是怎么了？”
白落苏看着不远处的妖族身上都有黑白莲花图案，皱眉道：“你已经归顺魔莲了？”
浮渊眼角微微挑起，不置可否。
白落苏：“你甘心居于人下？”
不料浮渊缓缓道：“仙尊这说的什么话，新妖帝继位，我等自然是要俯首称臣的。”
白落苏沉默，妖族向来强者为尊，既然浮渊愿意归顺，那就表示浮渊战败了。
他环视四周，全是妖族根本不见一个弟子，“青云山的那些弟子呢？”
浮渊答道：“毕竟修士在我们妖域可算得上是稀罕物，一不小心有了这么多宝贝，自然都得好好招待起来了。”
听他这么说白落苏心底一沉。
恐怕那些弟子凶多吉少。
浮渊又道：“你们人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来者是客，仙尊远道而来，不如小坐一会儿？”
倒真是心安理得就把这地方据为己有了，都在以主人的口吻说话了。
白落苏没有言语，心中暗暗衡量以他一人之力，能不能灭掉这一山的妖？
见他不说话，浮渊又轻飘飘道：“对了，仙尊往日住的不落峰已经被你那好徒弟接管了，仙尊不去叙叙旧吗？”
白落苏心里一咯噔，凤司弦……
他看了眼垂着头一直没有开口的景衡，转头朝不落峰而去。
几乎是在他转身的瞬间，景衡就抬头看着白落苏的背影眼眶发酸。
浮渊捏住景衡脖子阴冷道：“看到了？你心心念念的仙尊，根本就不把你放在心上，他在乎的只有他的徒弟！”
他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景衡的发丝，“除了本座，还有谁在乎你？”
“要想你那师父活着，就给本座乖乖听话。”
景衡眼眸透着湿意，只是定定看着远处那道逐渐消失的身影。
良久，在胳膊上传来的阵阵痛意中应了声好。
*
白落苏刚踏进不落峰，就感觉身后妖气涌动，他转身看去，只见凤司弦直勾勾的目光在他身上不停流转。
“师尊，你终于来了。”
白落苏皱眉，“你怎么自甘堕落跟他们混在一起！”
“什么叫自甘堕落混在一起？我本就是妖，和他们一起又有什么错？”他停顿了下似笑非笑道：“再者……师尊不也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