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如同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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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面色阴沉，白落苏心知不妙，抬手捏诀想跑，突然手腕一痛被他紧紧攥住接着往寒玉床上一按。
凤司弦双眸隐隐透着些暗红色，看着妖冶又邪气，白落苏心中复杂，这明显就是魔毒发作的模样。
他高声道：“凤司弦你冷静些！别被魔毒左右心志！”
凤司弦只是冷笑了声弯下腰，缕缕发丝拂在白落苏脸颊上，酥酥麻麻。
他手被死死抓住，只能别过头躲开那如羽毛般挠人心痒的发丝。
这么一偏头那白皙修长的脖颈就完全展现在凤司弦眼前，先前留下的痕迹都已经完全消失了。
凤司弦喉头一动，沉声道：“师尊是自己弃道还是让徒儿帮你？”
白落苏看着旁边布满寒霜的石壁，轻声道：“我说过，无法弃道。”
“既然师尊不愿……”他语调一转，“那就让徒儿来帮师尊好了！”
白落苏被按住的手微微抖动了下，说道：“如果我会死呢？”
凤司弦并未放在心上，只道：“有徒儿在，师尊不会死。”
白落苏没有再开口，周边显得格外寂静。
凤司弦喃喃道：“我也是为了师尊好。”他转过白落苏的脸，眼中红光忽明忽暗，“别去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了，只要我们在一起不就好了吗？”
怎么可能不管？
只要他还活着，就不可能不管。
或许是血脉作祟吧……就像当初苍兰明明可以选择用杀阵灭杀妖域的那些妖，可她也只是选择散尽神力分隔凡妖两界。
神爱众生，不论种族。
她不忍看见生灵涂炭，也不愿以杀止杀，于是选择了这种方法。
而他自认没有苍兰那么无私，生来血脉不纯，心自然也是偏的，过去的十数年让他没有任何意外偏向于势弱的修界。
所以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修界沦陷无动于衷？
他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后轻声道：“司弦…待一切结束后，若我还活着……就随你走。”
到时去静渊也好，留在修界也罢，他都愿意。
可凤司弦怎么会同意他赌上性命去救劳什子的修界？
“不，我不等什么结束，我也不许师尊以身犯险，修界如何三界如何我都不在乎，我只想和师尊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他说的绝对，摆明了不会让白落苏离开。
明白凤司弦油盐不进后白落苏眸色变幻，沉默一瞬后张嘴就念出一段法诀。在凤司弦怔愣之余迅速用灵力震开他然后一个翻身想跑。
得到片刻自由后他用手支撑着迅速朝床边爬去，可以说毫无形象可言，但此时他顾不了那么多，眼看着都到了边上，不料脚踝一紧就被拖拽了回去。
他左手死死扣住寒玉床沿，右手聚灵朝后打去，因为头转不过去，他也不知道打中没有，胡乱一通打后脚踝上的力道却是丝毫未减。
左手已经有些发麻，他松手翻身想蹬凤司弦一脚，可就是这间隙他蹬了个空反而被直直拽回凤司弦身边。
凤司弦垂眸看他，“师尊就不能听话些么？”
白落苏：“……”
被这么一番拖拽他衣衫凌乱显得狼狈不堪，剧烈挣扎过后连发冠都掉落下来。
凤司弦将碍事的发冠扫落在地，低头想亲他，他迅速抬手挡住嘴没让他得逞。
听他又开始念咒，凤司弦微微抬头，无奈道：“师尊，别念了……”
“念的我头疼。”
白落苏：“头疼就对了，也让你清醒些。”
凤司弦沉默了下，开口道：“……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送命，是师尊不清醒。”
趁着他分神白落苏心中意念一动，云霞迅速自灵海而出，剑光闪过，将凤司弦逼退。
“云霞拖住他。”白落苏留下这句话翻身下床后头也不回跑了出去。
一路跑到半山腰的白落苏看到了站在冰天雪地里的景衡。
景衡也看见了他，此时他神色匆忙，雪白的衣衫松松垮垮不成样子，一头墨发随风而动仿若流动的青烟。
白落苏向来都是高冷规整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模样，哪里在别人面前露出过这副模样。
像极了九天之上不慎跌落凡尘的仙人。
景衡心中狂跳不止，犹疑了下还是问道：“仙，仙尊怎么了……”
白落苏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知道自己此刻衣着凌乱有些不妥，片刻尴尬后稍稍平复心情道：“我很好……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来看看仙尊……”
白落苏问道：“你来的正好，我要离开，要和我一起走吗？”
先前没能在妖域救下景衡心中本就有些遗憾，此刻倒是时机正好……
听到这话景衡眸光微颤，多想就这么跟他走啊，这是一直以来都梦寐以求的，可是自己已经和浮渊……
自己对他的那些小心思，本就不该存在。
他终究会飞升的。
他们之间，以前就隔着山海，现在更是有着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