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随着这声惊呼，白落苏感觉他抽出了手，心脏就像是真被他掏了出去，有些空落落的。
“……我…我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师尊对不起……”他手足无措的扶住面前摇摇欲坠的人，慌乱的用手覆盖住那片刺目的红色。
白落苏看见他汹涌而下的泪水，费力张开苍白的唇瓣安慰道：“没事的…还…死不了……”
听着那虚弱到一出口就消散开的声音，他只觉得慌张恐惧如浪潮般涌来，心尖抽疼到快要窒息。
魔莲迅速压下身体的不适，不可置信的将目光射向凤司弦，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般口中念念有词一直说着不可能。
血已经止住，可怀里的人奄奄一息哪怕是不停歇的给他输送灵力也如同石牛入海般销声匿迹。
无边的恐慌环绕着凤司弦，他顾不上找魔莲算账，抱着白落苏飞身而去瞬间化为一道流光。
*
白落苏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处不知名的山洞，他身上盖了件外袍，费力撑起身体，外袍滑落，低头看去才发现上半身竟然一丝不挂。
凤司弦看见他醒了，眼眶湿润，“师尊！你终于醒了……”
白落苏拧眉问道：“我衣服呢？”
“啊…衣服……”他茫然了下突然回过神，讷讷道：“师尊那衣服全是血，我，我给师尊疗伤然后……就扔了。”
白落苏余光瞟了眼胸口，已经没有任何痕迹，那伤口应该还挺深的，也不知道在这期间凤司弦倒底费了多少法力。
见凤司弦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脸上突然有些发烫，他迅速伸手将滑落的外袍捞起来把暴露在外的身体裹了个严严实实。
“师尊脸怎么这么红？”凤司弦伸手摸了摸他的额间，“好烫…师尊你发热了？”
这话一出，他只觉得脸上更烫了。
凤司弦着急道：“明明伤口已经愈合了……怎么会发热呢？”
此时凤司弦满心都是焦急慌乱，哪里有什么旖旎的心思，自然也没想到白落苏是害羞了，还以为他是身体不适，于是抓住他的手就要传送灵力。
白落苏抽回手，又往后挪了挪，低声道：“我没事，不用输灵力……”
发现白落苏对他的抵触，凤司弦将还悬在空中的手颓然放下，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突然又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伤了师尊，还伤的那么重。
他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乞求得到师尊的原谅。
见他目光哀痛，白落苏猜到了他的想法，温声道：“无妨…你只是被控制了，那并不是你想的。”
这声音太过柔和，让凤司弦本就揪着的心更加自责。
明明受伤的是师尊啊！
哪怕师尊打他骂他都不至于让他如此难受，可师尊竟还在安慰他…即便是被控制了又如何，他依旧是那个行凶者……
他哽咽道：“师尊…对不起……我总是伤害到你……你放心……等你身体完全好了，我就离你远远的……再也不会伤到你了……”
这话说的极为诚恳，让白落苏心里有些发慌。
片刻后，终于是不舍之情更胜一筹，白落苏拉住他的手，看着他眼睛认真道：“司弦，不要再离开了，好吗？”
这话说的极为郑重，目光里还带着些希冀，凤司弦不由怔住，突然就鼻子一酸，他赶忙偏过头，不想让白落苏看到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
师尊怎么能这么好啊…可他怎么现在才知道师尊对他这么好？
他以前是被猪油蒙了心吗！
他何德何能……能遇到这么好的一个人？
“你当时…是因为我不愿弃道而生气吗？”白落苏犹豫了下还是问出口。
凤司弦摇摇头，一股脑把心中所想全部都说了出来。
“不…不是……我没有生师尊的气……我只是，只是气自己不能找到破解无情道的办法……我怨自己总是忍不住的想靠近师尊让师尊平白遭受反噬……我还痛恨自己只能看着师尊被百般折磨…却无能为力……”
白落苏眸光闪动，两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
良久。
白落苏轻声道：“司弦…我们双修吧……”
他想明白了，三界众生他没有能力去救，与其违背心意痛苦的活着，倒不如顺从内心……痛快死去。
“师，师尊？”凤司弦愣住，还以为听错了，不敢相信的唤了声。
“……你不是一直想双修吗？我…愿意。”
他几乎用尽全部勇气才说出这般让人感到无比羞耻的话，此刻脸已经红到如同熟透的苹果。
凤司弦犹疑道：“可是，师尊不是会修为尽失吗？”
“修为没了便没了……”为了让凤司弦安心，他又道：“况且…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看着他信赖的目光，凤司弦不由心跳加速，“嗯，我会永远保护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