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拉扯
“哟，什么事需要守口如瓶啊？”
病弱男骤然被惊，立马抖了个激灵，也顾不得对方疑似修士的身份，愤怒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偷听我们说话？”
“这位朋友倒也不必如此紧张，我不过刚刚过来，不知两位正聊些什么，竟然如此入迷？”
“纪如真……纪仙师？”殷无咎也是无语子，这人怎么每次都要坏他好事，但是面上还要维持礼貌，“我二人正闲聊呢，您前来可是有事？”
“殷兄弟，说好了这猴儿酒有了先给我送去，你可不厚道啊！”纪如真也不纠结，自顾自拿起了殷无咎摊子上的那壶猴儿酒，然后沉醉地打开盖子闻了闻，“这品质，一如既往的好，只是可惜，量也太少了些。”
“猴王凶狠，我每次只能取一点出来。”殷无咎随口应付，“这两天有些别得事尚且不得空去客栈寻您，左右就这一壶，要不，您直接收了？”
“自然。”纪如真爽快地递给殷无咎三块灵石，殷无咎踹在怀中收好，然后就跟那个病弱男一起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为什么还不走。
纪如真则似乎对两人的敦促目光反应迟钝，慢条斯理地又站了一会儿才转身欲走，殷无咎和病弱男见他就要离开刚准备继续方才的话题，就听见纪如真又折了回来，似乎想起些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殷兄弟，你想不想修行呀？”
病弱男一脸莫名，从来都是凡人千辛万苦寻仙问道，他还真没见过这样上赶着收徒的，除非那种天资绝佳的旷世奇才，可殷无咎都年纪这么大了，要是根骨真得好，怎么看都不可能耽搁到现在。
毕竟他们可都是混迹修界的凡人，不是人间那些不知有仙的凡人，谁小时候还没个御剑飞行手摘星辰的梦，这么多年能测资质的早就都测了，怎么还会等到现在。
殷无咎也觉出些不对来，但他为了扮演好自己如今的人设，只好做出一幅感兴趣的样子，毕竟他刚刚才给病弱男说过，自己的梦想是进入修仙宗门。
“想，当然想了！”他听到自己这么说。
“你我这么投缘，不如先测测资质，若是尚可，我可以推荐你去我朋友的宗门，我在宗门中本来就是负责招收弟子的。”纪如真一脸真诚，说着还真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个玉石圆盘。
殷无咎本来不打算理会他，但转念一想这病弱男就在身边，若是不当面回复了纪如真，只怕他还会生疑，索性当着他的面解决了此事。
于是，他麻利地把自己的手搭在了那玉盘之上，片刻后，那洁白的玉盘就出现了绚烂的颜色……
殷无咎的手覆上测试玉盘的瞬间，那洁白的玉盘上就像是开了染坊，红的黄的绿的黑的相当热闹。
纪如真神色微妙，殷无咎叹了口气，而那病弱男则忍不住笑出了声，“金木火土四灵根，还都势均力敌，满品成色，互相牵制，却偏偏缺了一味水灵根，连五行灵根都不如，这就是传说中的废灵根吧！”
的确，一般情况下，想要修行或者说在修行上有所成就的话最少也得是三灵根的资质，而且这三灵根还不能彼此克得太厉害。
所谓克得厉不厉害，主要就是指灵根品相的强弱，譬如那水火灵根相克，但是若是水灵根满品而火灵根只有一品，那也不算是太糟，因为水灵根作为主灵根可以完全压制火灵根。
但是若是相克的灵根品阶势均力敌，那就没用了，这些灵根吸收的灵气在丹田里相互抵消，运行的时候在经脉里打架，修行的时候成日清心寡欲还好，一个不小心就有走火入魔的风险，可以说是相当鸡肋了。
而这种情况唯一可以赌一赌的就是极其少见的五行灵根，五行齐全，相生相克，纵然修行初期进度慢了些，可一旦修行到了元婴之后，也有后来居上的可能。
可这尴尬的四灵根，五行缺一，不成循环，能够吸收的灵气又太杂，彼此相互抵消，整体积累又慢，就算勉强修行，也是平白浪费功夫。
一般情况下四灵根和五灵根别说大宗门了，就连小门派都不会收的，就算收了，那也最多只能做做杂役弟子，至于殷无咎当年怎么凭借这般垃圾的资质混进了青莲圣宗这样的顶级宗门，还得了个外门弟子的身份，那就只能去问当年负责收徒考核的人究竟收了多少好处了。
“怎么样，我这样的，可以收入门墙吗？”殷无咎一脸菜色，直面自己的确是个废柴的事实，却仍旧不死心问了一句。
这一次，他其实不是演的，多少有些真情实感在里头。
纪如真这会儿也缓过来了，如他自己所言，他是专门干宗门招收弟子这个事儿的，什么千奇百怪的资质没见过，而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又认真看了殷无咎一眼，直到殷无咎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之后才收回了目光，缓缓道，“收入门墙倒是不难，只是，做正牌弟子有些难，而且，这般资质，之后修行进度恐怕会非常缓慢，终生可能都无法突破练气五层，寿元也不过百岁左右，和凡人也没有太大差别。”
“这样。”殷无咎点了点头，神色中的失落根本不用费心去演，不过还好他这人天生心大，很快调整了情绪继续演了下去，“那做杂役弟子能赚多少灵石啊？”
“这个，一个月大约一两块吧……”纪如真想了想还是美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