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颜玉璋的话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人已经在屏风后换了身衣服还烘干了头发,干干爽爽地坐在了他的面前,“你最近似乎都不怎么回别院,出了什么事?”
殷无咎受宠若惊,他没想到颜玉璋竟然留意到他的去向,考虑到李老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再碰到,而他实在被修行的问题堵的难受,于是也想借机向颜玉璋请教一番。
此人毕竟是天之骄子的元婴修士,修行上的问题若能得他点拨一二绝对大有裨益。于是他稍加思索说道,“自恢复修为以来,我总觉得心神不定,打坐运功之时常出岔子,所以多在山中修行静心,只可惜效果廖廖。”
“哦?”颜玉璋挑了挑眉,示意殷无咎上前坐下,而后亲自掐上了他的脉搏探查了一番,某人雪白的手指玉雕似的落在殷无咎那健美的肌肤上,触感就像一块冰。
而片刻之后,他的脸上出现一丝古怪之色。
“我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见他这副表情,殷无咎立马没心思想旁的了,他心中顿时没底起来,“可是……有走火入魔之征兆?”
“倒也不是,虽然看起来很像……”颜玉璋换了支手又摸了摸脉,似乎在细细琢磨。半晌,他再次看向殷无咎,直接问到,“除了青莲圣宗外门入门心法之外,你可还修习过其他功法?”
“不曾。”殷无咎肯定的摇头,功法这东西又不是烂大街的,他便是想要修行其他的,也没那么容易找到……等等,这么一说他顿时想起了那部砍柴刀法,只不过那一部功法的心法部分他还不曾开始修行,应该也算不上吧?
不料颜玉璋却似乎注意到了他细微的神色变动,于是了然道,“果然,你接触过?”
“严格说起来,我还修习过一套刀法,只不过这刀法我只练过外功练体之术,内功修行部分却还不曾参悟。”殷无咎实话实说。
于是,颜玉璋径直冲他伸手道,“给我瞧瞧。”
索要对方的修行功法,在修真界可是第一大忌,对于不少修士来说,这就是命门,宁可死守都不会外传的秘密。
这一点殷无咎也知道,所以本能地想拒绝,但是下一刻他又立马意识到这个人可是颜玉璋,自己的奴仆印记还在此人手上,只要对方想,其实随时可以查看他体内的状况,瞒也无用。
因此,殷无咎最终还是从善如流地取出那几片破旧木片,老实地交到了颜玉璋手上。
颜玉璋端详了片刻,双眸中突然泛起点点微芒,其中似乎有星辰生灭闪烁,约莫一刻钟后归于寂灭。
这样的颜玉璋让殷无咎没由来产生了一种遥远的距离感,某一个时刻他觉得自己和颜玉璋的距离并非咫尺,也不单单是元婴和练气的差距,那仿佛是……人和神的距离。
这种感觉很突兀,只有那么一瞬,很快就随着颜玉璋恢复正常而消散,只不过让殷无咎没想到的是,下一刻颜玉璋就当着他的面儿呕出一口血!
这一口血颜色极其浓艳,落在如雪的衣襟上显得非常刺眼,当然最主要的是也污了某人那玉雕般的面庞,让殷无咎觉得非常难以接受。
他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颜玉璋按住了,这人习以为常地掏出手巾擦了擦嘴,然后随意道,“我没事,只是刚刚似乎窥破了一丝天机,被反噬了。”
“天机?”殷无咎不禁皱起眉头,“这小小几片碎木片?”
“不好说……”颜玉璋似乎在斟酌着说辞,“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说,此法的确是我宗秘传之法,一旦修习,不可回头。”
“你的意思是我最好不要修行此法?”殷无咎琢磨着对方这具高深莫测的话。
不料颜玉璋却挑眉道,“可你不是已经开始修习了么?”
“我只练了外功部分,得到此法之时,我修为尚未恢复。”殷无咎听得云里雾里,各种疑问层出不穷,“而且,传我此法之人曾言此功法得于某处秘境,本来残缺,你却说此法本属青莲圣宗?”
颜玉璋这会儿似乎已经彻底平复了下来,他并未回答殷无咎的问题,只是骤然靠近,差一点就鼻尖对鼻尖地碰到殷无咎,惹得他立马下意识后仰。
殷无咎觉得脸上有点烧,但颜玉璋却神色沉静,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殷无咎的眼睛,眼神中似有探究,似有兴味,弄得殷无咎忍不住眉头紧皱,“颜……主上?”
“啧,我就说,果然捡回来个宝贝。”
半晌,颜玉璋如梦初醒,忽而轻笑,莫名冒出了这么一句,弄得殷无咎不上不下的更加难受,“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不可说,不可说……”颜玉璋笑眯眯地把那几片木片交还了殷无咎,而后说道,“不过,我对你有一个忠告,关于这套功法的任何事,你最好莫要再让其他人知晓,否则,等着你的可不仅仅是杀身之祸……”
听他这么说,殷无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你是说我已经骑虎难下,惹祸上身了?”
颜玉璋笑而不语。
殷无咎静默良久,幽幽道,“我若真得了什么逆天功法,受到如此掣肘倒也天经地义,可此功明明无法修行,究竟为何你却说我已然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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