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来自父亲的信
“今天的阳寿过了十二点自动到账,所以,是不是可以渡口精气给我了?”
没等我缓过来,他就提出了更加过分的要求,眼睁睁的看着他俊美的脸庞离我越来越近。
唇和唇相触的瞬间,就像是云朵和月亮的摩擦,奇妙非常。
宴浔也遵守规则,真就吸了口精气,什么也没有干。
只有我,觉得全身上下都有些别扭。
突然,屋门被人猛烈的敲击,像在催命一样,把这洋溢着暧昧的氛围都催散了。
他起身去开门,眉目间尽是不耐烦,好不容易和小孩亲近些,真的是。
打开门就是披头散发的王琴,满脸恐惧,眼珠子睁得都快要挤出眼眶。
“妈?”我喊出声时,还有点拗口。
“言言!言言!救救妈,救救我!”她状若癫狂,不断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头发像被风吹落的黄叶子,一把一把的掉。
而她全身也开始慢慢的干瘪,像树皮。
到最后她已经完全说不出话,嘴巴一张一合,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渐渐,她的身体就开始渗出难闻液体,像腐烂的叶子,直到彻底变成一滩臭水。
在这其中有一封血红色的信,我蹲下身,毫不嫌弃的捡了起来。
一夜之间,双亲双失。
宴浔自己,也是难得的沉默。
我甩甩信上的血,慢慢打开,展出的第一眼我就看到致言言三个字。
“这些年养着你,爸爸除了没给你亲情,什么都给足了。
现在我死了,葬礼也不需要你操心。
尘归尘、土归土,自有人帮忙收拾。
至于你的妈,我就带走陪陪我。
可有一件事情你必须要干好,就是找到你同父异母的弟弟,把我一半的财产交给他们。”
这一段话看得我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感觉就和每年过生日都会出现一碗长寿面的滋味,截然相反。
太冷漠了,我慢条斯理的把信撕成碎片,这个世界上为人爸妈真的不需要学学。
可泣可悲,可叹可惜。
宴浔张了张嘴大概是想安慰我,可他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因为他也没有过亲情。
真奇怪,我明明背对着他,却感受到了一切。
我转过身,伸出双手,歪歪头道:“不抱抱我吗?”
索取拥抱,是小说桥段中得到安慰而常有的方式,我也想,两个人都得到安慰。
尽管,他的身体,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