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这几十年来一直平静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生平对自己生出捉摸不透的心思,让他很是不踏实,需要做点什么来让他自己明白自己对洛清竹究竟是什么想法。
可慢慢的,什么想法都没有了,眼下只有洛清竹那张唇的绵软触感。
慢慢的,床笫之间,温度陡生,仇龙辞也松开了钳制住洛清竹的手,几乎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到了洛清竹的身上,手上没有停下,朝洛清竹腰间的衣带走去,不知不觉的,洛清竹身前水蓝衣袍已经大敞开了。
洛清竹觉得呼吸不畅,气闷得很,双眼逐渐恢复清明,看着眼神如狼如虎一般的盯着他,心中一骇,这下是彻彻底底的清醒过来了。
他差点就掉进这个无良王爷的温柔乡了,真是男色误人,洛清竹在心里暗骂着自己,白瞎了自己活了二十几年,好歹跟这个王爷差不了几岁吧?怎么一到了床上就被拿捏得死死的?
感觉到仇龙辞的手往下走去,直觉再不阻止,怕是要栽在这床上了,洛清竹眼疾手快,立马抓住了仇龙辞的手,尽量保持冷静,不让自己微颤的声音暴露在仇龙辞面前,“仇龙辞,你冷静点。”
仇龙辞身上热得很,洛清竹一触即他的手腕,差点没丢开他的手,仇龙辞生得一副冷情相貌,但独独一张唇,饱满盈润,诱人的很,只是此刻紧紧抿着,显得极其不近人情,“冷静?我看你同太子一同被关在那冷宫里倒是冷静得很。”
这话差点把仇龙辞的牙酸掉,说出这话后便感觉不太对,仇龙辞猛地锁紧了眉头,他堂堂华夏王爷怎么会说出这种酸气的话来?
洛清竹不知道这仇龙辞是打翻了醋坛子,还以为是因为他和仇承弘之间的关系加上晚上这么一遭心里又生出了疑心,忙开口解释,“我真的是要去解手的,不知道谁设计的,我只是凑巧撞上了……”
仇龙辞没应声,眯了眯眼,看着洛清竹那一开一合的嘴唇。
“真的,要不是你来得太快,我都把太子欠我的银子讨回来了……”洛清竹没什么底气的嘟囔道。
这话诡异的平息了仇龙辞心中的火,洛清竹这世子为什么当得这么穷酸,他也是这几日才知道的,本觉得洛清竹把钱给了出去就没有讨回来的道理,没想到今晚倒是去跟人讨钱了,看来也并非傻的无可救药。
“没讨回来?”仇龙辞微微起身,没再压着他,只是双腿依旧同他交缠,没有给他有一丝逃开的机会。
洛清竹心想有挽回的机会,连忙点头,卖着可怜,“王爷,你不知道啊,我穷得连冬衣都不能置办了,好不容易能够有跟太子把银子讨回来的机会,结果还没说出来,你就来了,这下好了,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要讨银子,以后没机会了……”
“这银子难道不是你主动给的太子?”仇龙辞冷哼一声,心道洛清竹这话说得好听,明明是上赶着给他那好侄儿送银子,这下倒是说成了借银子,虽然这话让他心情好了不少。
但是转念一想,洛清竹这是在怪他?仇龙辞压低语气,像忽然暴起的狮子一般气息威胁,“本王救你,你埋怨我来得太快?”
洛清竹想抽自己一巴掌,让他说话不过脑子!
“不是不是,王爷你误会了,你来救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都不知道,那宫里黑得不行,我害怕得不行,就想着王爷什么时候来救我,那里可吓人了,我都看不见东西。”洛清竹连忙说道,虽然有几分拍马屁的意思,但第一时间想到仇龙辞也的确是真的。
仇龙辞颇为傲娇的哼了一声,似乎对洛清竹这番话很是满意。
“那王爷,你可以起身吗?我冷……”洛清竹见仇龙辞不生气了,忙开口,他现在身上就剩下一条完好的亵裤,衣袍则是大敞着,身上还压着随时还会爆炸的无良王爷,他实在是害怕,像只被叼在猎狗嘴里的小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咬断脖子,然后一命呜呼。
不知道成了猎狗的仇龙辞懒懒的朝身下光着身子的洛清竹的扫了一眼,再抬眼,就看见红了脖子的洛清竹,勾了勾唇。
“本王说了,今夜会让你这个王妃的身份,名副其实。”
显然,床榻上刚刚的周旋压根没有将仇龙辞一开始的心思浇灭,他不知心中烦躁为何来,但他知道,不愿意洛清竹这小世子有一丝同旁人亲近的机会,索性今夜就将人吃干抹净的好,也断了洛清竹日后同太子有一丝可能的机会。
要是不肯……仇龙辞心底一沉,脑子里浮现洛清竹日后同旁的人言笑晏晏的模样,那股烦躁就更甚,不可能,洛清竹身边不会有任何人,洛清竹只能是他的。
这独占的心思一生出来,就如同燎原的火种顿时席卷了仇龙辞,这一瞬间,洛清竹已经被划进了仇龙辞这个猎人的领地里。
第26章 我没准备好
“洛清竹,你别想逃。”
洛清竹没来由的被这一句话说得心悸,好像他同仇龙辞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但他说不上来,就算他阅遍无数小说,都不知道仇龙辞对他是个什么想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觉得仇龙辞……有点迷人。
要不就从了?白得一个美男,他也不亏。
可是想起这书里的结局,洛清竹又猛地清醒过来,不行,他最后是要离开这里的,要是同仇龙辞真生出什么牵绊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局的。
“出什么神?”仇龙辞不悦的说道,说话时,直起身来下了床榻,洛清竹以为逃过一劫,正要松一口气时,这房里忽的陷入一片昏暗。
原来下榻的仇龙辞不是放过他了,而是吹灭了床榻边的烛火,一时之间,这房里只剩下一盏小小的烛灯,昏暗的光线只够洛清竹看钱床边仇龙辞的轮廓,接着一阵窸窸窣窣声,再看见仇龙辞时,仇龙辞已经褪去了身上的官袍,只剩下一层暗色里衣。
洛清竹害怕了,仇龙辞来真的。
仇龙辞径直上了床榻,记着洛清竹说他冷的话,直接拖过衾被,将洛清竹卷入被中,同时自己也进了被子里,将洛清竹牢牢地按在身侧,洛清竹颤着声,“你、你来真的?”
“你看看是真是假?”仇龙辞的声音哑得像是隐忍极久,身子贴近了洛清竹,洛清竹感受了他的体温,脸上一热,昏暗之中,两人同盖一被,他只觉得空气都变热不少,但他心底里却有点凉。
他要怎么办?洛清竹慌了。
仇龙辞像是感受到洛清竹的害怕,他觉得洛清竹身上有些凉,语气都变得轻了不少,“别怕。”
说完之间,手就圈上了洛清竹的腰,嘴唇贴着他的耳侧,呼出的鼻息滚烫,洛清竹缩了缩脖子,忽然勾住了他的脖子,颇为主动的动作让仇龙辞一顿,接着心中狂喜,这小世子爷开窍了?
这一个动作像是给了仇龙辞莫大的鼓励一样,立即翻过身。
洛清竹咽了咽口水,没拦住他的动作,只是勾着他脖子的手用力往下压了压,正好让自己的脸埋在仇龙辞的脖颈里,用着自己平生都没用过的绵软语气,软软道:“王爷,我没准备好……下次再说好不好?”
洛清竹被自己的语气恶寒到要掉一层鸡皮疙瘩了,但还是没有破了功。
仇龙辞动作一顿,但好歹是止住了动作,没有再做出什么来,但他知道洛清竹看着笨拙,但心思多得很,说不准又是想出了什么来,不然怎么会用这般语气同他说话,“洛清竹,小脑袋瓜里又在想些什么?”
洛清竹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什么一样,忙道:“洛国里有个规矩,男子未到及冠之时不得行房事,若是行了房事,容易精气溃散,王爷你也不想我短命吧,毕竟我现在还没到及冠的年龄……”
男子及冠二十,洛清竹想到这具身体还没有行过及冠礼,忙搬出这个理由来,至于不得行房事,管他的,先稳住仇龙辞再说。
这般说辞任是放在谁嘴上,仇龙辞都是不信的,比洛清竹年纪小的男子哪一个后宅里不是养了多少通房了?
虽然不知道洛清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仇龙辞不介意陪他玩一玩,从没碰过人也不在乎再忍这么些时日,毕竟,洛清竹的及冠日也不久。
“小世子爷,你该知道下个月初三便是你的生辰了吧?那时满二十,便可以行及冠礼了。”仇龙辞勾唇,贴着他的耳朵说道,语气不乏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