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修罗场的尊严
“喝一杯？”陆棹一手按着他左边肩膀，一边慢吞吞移到他和顾燃之间，“好歹是故人，今晚也没怎么说话，去喝一杯吧。”
楚斐：“……”
没怎么说话怪他咯……
然而还没等楚斐做出什么决定，顾燃这小兔崽子就已经不干了，他从陆棹屁股后面挪到前头，小心翼翼地笑着，神色带着些年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讨好，“哥哥，我们也好几年没见过了，当年你回国的时候答应过我，再次见面，会好好带我逛逛的。”
“是吗？”陆棹浅笑，他推了推楚斐的肩膀，示意他闭嘴别开腔，“但是小孩子一般到了这个时间点，都应该回家睡觉，不然就长不高了，乖，听话。”
故意装嫩喊人家哥哥的顾某人脸色漆黑。
楚斐有心让这两玩意儿通通闭嘴，但碍于今晚剧情的扭曲度，还是不敢让陆棹就这么离开，不然他怕自己今晚真得疯在这儿。
于是他狗胆包天，馊主意顿出，“要不，咱们一起去。”
甚至还觉得自己这注意非常棒，“我知道一个地方，位置挺好，环境也不错，饭菜……”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了，陆棹的表情有点点可怕。
“嗯，饭菜很好，还有呢？”
“没，没了，”楚斐神色有点讷讷，“咱们先出去吧，这里人多。”
宴会结束，到处都是来往走动的嘉宾和工作人员，楚斐想作妖都得为自己的ooc买单，完全不敢造次。
刚穿过来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ooc会被惩罚，于是那段日子简直天天都是惊喜，越ooc越被吓，越被吓越ooc，随时随地都能被人当疯子神经病。
哪怕后来他这个世界的母亲把他送进寺庙道馆都无济于事，该看见的时候还是能看见，该被惩罚的时候还是被惩罚，他都以为自己后半生都得这么过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后半生大概都会这么过的时候，却无意中按照原著人物的行为方式干了某件事，也是那次之后，破天荒的晚上没被收拾，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得按照原著人设来。
被惩罚可那么多次，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其他人看不到，无论是他眼里的鬼怪还是他反复惨死时的状况，谁都看不见他的惨样。
在很多人眼里，只会看到他忽然晕厥，或者忽然捂着某个地方神色扭曲，有时候头被砍了，在别人眼里也只是脸色煞白，忽然就不动了。
这是他唯一庆幸的。
他本以为后半生大概就会这么过去，在那些彻底把自己伪装成别人样子的日子里，渐渐地，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大概就是小说里的楚斐时，陆棹出现了。
一出现就让他知道什么是剧情的力量。
如果说他自己ooc只是会看见的话，那么剧情被扭曲，就是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