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苏扯了扯嘴角,扔了一把短刀给殷祁宴。
“去把它杀了。”
殷祁宴刚伸手接住刀,屁股就被踹了一脚,身形不稳差点就没栽进雪里。
“你!”殷祁宴猛然回头。
岑苏似笑非笑:“嗯?”
殷祁宴眼底那丛火苗还未升起就被掐灭了,撇了撇嘴转过身:“你、你别伤着自己了。”
长刀轻易的刺破脖颈,血液如注,黑熊抽搐了几下就彻底的没了呼吸。
殷祁宴抽出刀,随手抓起一把雪洗了一下刀,皱了皱眉疑惑道:“这个时候这么会有熊。”
大冬天的不应该都呆在洞里吗?
“为了活命罢了。”熊虽然可以冬眠,但偶尔也需要出来觅食。
若不是这只熊饥肠辘辘,也不会那么轻易的中箭。
岑苏望了眼天空,也该到了万物复苏的时候。
余光瞥见悄摸摸地凑过来的殷祁宴,岑苏木着脸转过身。
殷祁宴张了张嘴,想叫住岑苏,想看看他的手臂怎么样了。
岑苏却恍如没听到一般,一步一脚印的朝前走去。
殷祁宴摸了摸鼻子,远远地追在后面。
青年行走的方向漫无目的,殷祁宴跟在后面,脸庞一会儿纠结,一会儿愧疚,一会儿又被一股怨愤占据。
那般生死危机的关头,谁能顾及这么多,岑苏生起气来简直无理取闹!
此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天,青年的右手还是怪异的垂在身侧。
越想殷祁宴越觉得自己做的对,岑苏就是不知好歹!
他深吸一口气,剑眉狠狠皱起,“岑苏!”
话音一落,就大步朝岑苏追过去。
岑苏脚步停了下来,淡漠的眼眸微抬。
一对上那双眼睛,殷祁宴到嘴的话打了个转儿又咽了回去,声音不自觉的软了下来:“你就算生气,也不能不管手臂,若是以后落下了病根怎么办?”
他一说完,就抿着唇站在原地,动作拘谨的像是课堂上调皮捣蛋的孩子被先生罚站。
岑苏冷冷的哼了一声,“我要喝水。”
殷祁宴眼睛一亮,从包袱里拿出水囊:“喏。”
他先前只是吓唬岑苏的,哪里能没有带水。
岑苏呵笑一声:“不是说没有带水吗?”
殷祁宴眸子闪烁,摸了摸鼻子左顾而言他:“先看看你的手臂。”
只是轻微骨折,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殷祁宴给他接骨的时候就有事了。
岑苏闷哼一声,转头一口咬上殷祁宴的脖颈。
殷祁宴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刚想呵斥,就听见青年闷闷的催促:“你快点。”
他顿了顿,紧抿着唇,咔嚓一声。
岑苏也松开了嘴。
殷祁宴这才嘶嘶地抽着气,伸手摸向自己的脖颈,摸到了湿湿的水意,殷祁宴顿时嫌弃皱起眉,“都是你的……”
指尖放在眼前,话音骤然一顿,鲜红鲜红的,如雪地里绽开的梅花。
分明是他的血!
再看青年的唇瓣,白中带着一丝嫣红,愈发娇艳欲滴。
殷祁宴忍无可忍,决定不再忍,“你是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