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苏面无表情:“你听错了。”
“不可能!”殷祁宴立刻大叫起来:“我听的清清楚楚,你在我耳边唤了一声阿念!”
“你听错了。”
见青年一副冷冷淡淡,滴水不进的模样,殷祁宴眼睛转了转,像只大狗似的挤到岑苏身侧:“是不是,给我新取的名字?”
岑苏拍开他的脑袋,“自作多情。”
殷祁宴咧开嘴笑了起来,又重复了一遍:“阿念。”
像是个得到糖的孩子似的,仿佛觉得不够,又念了一遍;“阿念。”
一连念了两遍,殷祁宴忽然浅浅的蹙了蹙眉,“只有一个念字吗?”
岑苏木着脸:“一念。”
殷祁宴蓦然转头,“什么?”
岑苏却不再理他了,转过身就离开。
刚得了好处的殷祁宴极为上道,讨好地追上那人。
一个下午,殷祁宴都沉浸在终于摆脱了乡野村夫名字的喜悦中。
但所谓,乐极生悲。
岑苏从地上爬起来,抖掉身上的泥土和雪渣,面无表情地看向殷祁宴:“你干的好事。”
殷祁宴挠了挠头,环视一周,也傻在了原地。
这是一个足足有二尺深的陷阱,四周都是光滑的泥土,防止掉进来的猎物爬出去。
而现在,动物没掉进来,反倒大变两个活人。
盯着岑苏杀人般的目光,殷祁宴后背忽然窜上一股冷气。
原本这么明显留给动物的陷阱,他们二人不至于掉进来。
只不过殷祁宴一直缠着岑苏想要换个更好的名字,岑苏被缠的烦躁,两个人也就没注意到这明显的陷阱。
一脚踩了下来。
殷祁宴揉了揉后背,撇了撇嘴:“你不也压在我身上了吗?咱们扯平了。”
岑苏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看了眼四周,忽然朝一旁寻找出去方法的殷祁宴勾了勾手指:“过来。”
“干嘛?”殷祁宴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岑苏瞥了他一眼后,立刻自知是他理亏,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岑苏颔首:“蹲下。”
殷祁宴睁大眼睛:“做什么!”
“让你蹲就蹲。”岑苏刚抬起脚,殷祁宴就下意识的躲开了,他伸出手:“我自己来!”
这会儿他也猜出了岑苏的意图。
一个人半蹲着,另一个人踩着肩膀就能上去。
计划有了,就差一个苦力,可他们尊贵的三皇子殿下怎么可能会屈尊降贵。
殷祁宴翻了个白眼。
岑苏动作优雅,脚一踩,手一搭,轻轻松松的回到了地面上。
脚底下传来男人急促的呼唤:“快拉我上去。”
岑苏慢条斯理地拍拍手,又抖抖雪,这才大发慈悲地垂下眸子。
居高临下的看向男人。
殷祁宴心底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