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昱城大笑,一声令下,“拿下敌国三皇子重重有赏!”
易水寒冷眼看着他,双目猩红,他看了一眼宫墙外,宫墙上突然站满黑衣人,宫墙外的人侍卫此刻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他怒吼一声,剑法更加犀利。
卫昱城看着形势有些不受控制,他拿剑对准了她的脖颈,易水寒,你不是要来救她吗?她死了我看你该当如何。“朕的皇后,去死吧。”
易水寒看着他的剑划过她的脖颈,“花祭!”
马车驰骋在小路上,易水寒看着自己怀里被血浸透的岑花祭,视线模糊了又模糊,“花祭,花祭 ......”
怀里的人已经冰冷,可是他不想放开她,他护了她十三年,只是最后还是没能护住她。他为了救她一次一次重来,却依旧无法改变她死去的结局。
他手腕上的三条禁锢,是他为了救她三次重启今世留下的魔咒。他不悔,只悔为何他救不了她。
马车在小径上飞驰,一天一夜的奔走,已经邻近南陵国的边境,“去烟廆崖。”烟廆崖半坡有座寺庙,虽然地处偏僻,却香火极好,里面有个闲云野鹤的和尚,表面上没个正经,算卦占卜却卜算的极准,尤为姻缘。
易水寒抱着岑花祭从后门进去,直接踹开那和尚的门,“和尚,我要救她。”和尚理了理自己有些褶皱的袈裟,看着他怀里的人,“还是死了?”
“晚了一步。”易水寒怜惜地摸了摸她脖颈上的刀痕。
和尚看向他,“无论重来多少次,她永远都会选择这一世的路。无论重来多少次,她都会选择为他双手沾满鲜血。无论重来多少次,你和她都会错过。你还不懂吗?哪怕给了你重来的机会,结果又有什么不同?你再努力,也只是昨天死和今天死的区别。死的结局不会变。”
易水寒抱着她痛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救她 ......”
和尚拿了自己的酒壶,饮了一口酒,“这就是她这一世的命。”
和尚看了他一眼,吊儿郎当地哼着歌,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黑白无常,不动声色的绕过他们离开了。
“缘起缘灭,人生人死,命也,难违也。”和尚的余音在林间消匿。
黑白无常看向易水寒,“易水寒,天忌元年七月八日卒,时年三十二岁。跟我们走吧。”
易水寒抱起她跟在黑白无常的身后,走入一片阴风萧萧的树林,暗无天日,只能模糊的看清脚下的路。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路出现了岔路,一条是光明的小桥流水,另一条是阴火鬼影的熔岩锁链,他将她放在路的另一边,手握着她胳膊上的渐渐凸起的疤痕,那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过渡到他身上。
他有些踉跄地起身,走向那条熔岩之上的锁链桥,他回头看向她,“下辈子再好好护你。”
黑无常看了一眼他的胳膊,“三条禁锢,787条人命,你知道你要积多少阴德才能化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