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正眯着眼睛，看着似乎是影影绰绰浮现在金光中，身穿红衣的慕天如玉般的面容，心里鼓噪的厉害，于是便想不起自己原本调笑的目的，反而很轻很轻的靠了过去。
那个时候，听见这世界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
感觉到那个轻柔的吻落在眉心上的时候，慕天脑子里竟然是一片空白。
等到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理智回笼后，他的脸色就瞬间红了又白，但是在这么多孩子的面前又不好这个时候出声骂他，更何况在那个人的唇落在自己眉间的那一刻，心里就好像突然轻缓的落下一片白羽。
那样轻柔，却因为落的地方太柔软，反而觉得有些刺人。
慕天觉得自己有点眩晕，强制让自己冷静脸色也变回了平常，立刻从重华的怀里挣脱出来，回身向学堂走去。只有靠得极近的人才能发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重华始终是带着笑容看着他的，此时看着他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里，他低叹了一声看了看身边的孩子们，笑容越来越深。
“夫子都回去了，你们也快回去罢，不然一会夫子打你们掌心，我可管不了。”重华这样说着，作势要抓他们，他们就笑着跑开了。
只有一个年纪很小的小女孩，只是扯住他的袖子既不跑也不说话，沉默的抬头看着他。
“怎么了？再不回去夫子真的会骂的。”重华笑着抱她起来，向台阶处走去，将她放到门前柔声问道。
“你要走了么？”小女孩沉默着盯着他过了好一会，忽然用软糯的童音模煳地问道。
他吃了一惊，脸上的笑容突然褪去了。
“你怎么知道？”
“爹爹每次离开我和娘的时候，和大哥哥的眼神是一样的。”小小的女孩子虽然极力让自己镇定，但毕竟是年岁小，不一会就眼泪汪汪的说着。
“你们明明都是在笑，可是眼睛却不笑。”
重华拉起她的小手，因为她的比喻感觉有点哭笑不得，唇边却是再次露出了笑容：“你舍不得大哥哥走？”
小女孩用力的点点头，似乎觉得自己没什么说服力，于是又补了一句。
“夫子也不想大哥哥走。”
他一听到这句话唇边的笑容更深，这次连眼睛都染上了点点的笑意：“你这孩子，就别拿夫子当挡箭牌了。若说谁想要让我赶快离开，你们夫子绝对是排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