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煜等了几秒，又敲了敲。
依然没有人回应。
席煜相信柏子轩不会给他假信息，难道莫正司不在家？
还是搬家了？
席煜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敲门时，旁边邻居家的门开了。
出来一个老太太，手里提着一袋垃圾。
老太太看见席煜后，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问道：“你找住这的这个人？”
“是。”席煜赶紧点头，同时问道，“奶奶，我是他的朋友，请问他一般什么时候在家？”
老太太摇了摇头，“不知道。”
席煜低头看见老太太手里提着的黑色垃圾袋，赶紧伸手接了过来，“奶奶我帮您提，这个人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一个人，您知道点什么就给我说说吧？”
席煜说着，还专门把墨镜给摘了，露出那张美人脸。
老太太看见席煜的脸后，又眯着眼睛多看了几秒，问他：“你是不是老上电视的那个人？”
“是。”席煜笑着说，“我叫席煜。”
“哦……对，对，是这个名字，我孙女挺喜欢你的。”
“那我改天给您寄个签名照，您送给您孙女。”
老太太也不懂签名照是什么，不过听他说要送给自己孙女，也没拒绝。
席煜还殷勤的跑过去为老太太按了电梯。
老太太看席煜一个大明星还挺亲和，这才说：“我就见过他两回，不过他好像经常半夜才回来，有时候我早上出来，楼道里的酒味还没散，肯定是喝酒去了。”
去喝酒了……
这个点酒吧还没开门。
看来莫正司八成是在家里睡觉呢。
席煜送老太太下楼后，也没再上楼，而是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坐了下来。
一边玩消消乐，一边等着。
大约等了几个小时，从天亮等到天黑，终于看见了莫正司。
男人换掉以前终年不换的衬衫西服，穿着黑色T恤和休闲裤就出门了。
席煜收起墨镜，从包里拿出了个口罩，戴上后就跟在莫正司后面。
莫正司打了个车，席煜也打车跟着。
很快，车就停在A城一家酒吧门口。
席煜跟着莫正司进去。
莫正司独自坐在一个卡座里，点了瓶酒。
席煜进去后找了个地方站着，关注莫正司那边。
果然，没有五分钟，就有一个女人自己端着香槟靠了过去。
那女人刚在卡座坐下，席煜就走了过去，直接坐在莫正司的身边，对着坐在对面的女人说：“抱歉，这个男人我要了。”
还记得上一次他来酒吧找莫正司，还会光明正大的说他是自己的男朋友。
这一次……
算了。
女人一秒认出席煜：“你是席煜？！”
“是我。”席煜笑着对女人说，“抱歉，现在没空签名。”
这个酒吧很高级，明星来玩也很正常。
那女人看了眼莫正司。
莫正司坐着不说话，对席煜这么直接的词也没表现出不悦，才识趣的走了。
等人走了， 席煜双腿交叠，手肘支在膝盖上，看着莫正司，笑道：“之前听人说莫氏易主我还不信，真的是没想到啊。”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莫正司晃动着手里的酒杯，闷头又喝了一口酒，也不看看席煜。
他说话时明显吐字不太清楚，像是上一顿酒没醒，又来喝这一顿了。
“我很意外，没想到莫总会有这么一天。”
席煜是真的没想到。
他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莫正司就算让了位，也不至于这么惨。
这中间应该还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莫正司把杯中酒喝尽，又加了一些，偏头看向席煜，苦笑，“现在看来还是你有远见，跟了这样的我，确实没什么前途。”
说完，又把杯中的酒干了。
莫正司杯中虽然有一块很大的圆形冰球，每次倒酒只倒一半。
可这一口一口的，也不少。
席煜看男人还要倒酒，伸手想夺了他手上的杯子。
莫正司似乎早就猜到他要这么做，把杯子抓的死死的。
杯子里有冰块，杯壁温度很低。
席煜发现抢不过就把手收回来，然后他往莫正司身边坐了坐，脸稍稍探过去问：“莫总，现在每天都做什么？”
莫正司为自己倒酒，晃了晃酒杯里的冰，“喝酒。”
“哦……”席煜问，“我听说莫总许多资产都被冻结了， 看来日子不太好过吧？”
莫正司看他，毫不吝啬的自嘲道，“如果是来笑我，那你找对时间了。”
现在恐怕是莫正司人生的最低点。
以前的莫正司工作忙得要命，这穿着休闲装天天来喝酒的莫正司，还真的是活久见。
席煜转身喊不远处的服务员，要了个空杯，往杯中夹了块冰，又倒了点酒。
他晃着酒杯，唇贴到莫正司的耳边，一字一顿道，“我包你半年，一个月五十万。”
当年的话，他如数奉还。
酒吧里的环境很吵，可这几句话还是清晰地落入莫正司的耳边。
席煜的声音很低，热气喷洒在男人的耳廓附近。
像是带着蛊惑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