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退开池顾里身前，但男人的一双手楼在他的腰上，并没有要松开的打算，低头望着他的目光更是灼人，让他不得不挪开了自己的眼睛，盯在了池顾里长出胡茬的下巴上。
“松手。”他松开池顾里的衣领，轻轻推了一把紧贴着自己的人。
“我不，”池顾里的拒绝从来都直接了当，“是曹先生自己扑过来的。”
他还确实理亏。
“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曹牧笙把尴尬的脸撇向了一旁。
“嗯，”池顾里发出思考的低吟，“那我就更不能松手了。”
他腰上的那双手更紧了些，男人的嘴唇蹭着他耳后的头发，胡茬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他的耳廓，痒痒的让他缩着脖子躲闪。
算了，随这小子去吧。
曹牧笙松了手上的力道，任凭池顾里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不打算跟我说些什么吗？”
再继续这样待下去，估计他身体的反应也会被这家伙撩拨起来。
“对不起啊曹先生，让你受委屈了。”池顾里的手温柔的抚摸着他脑后的发。
曹牧笙皱起眉，他真没想到自己先听到的，会是道歉。
他的心里很温暖，但却不算温柔的推开了池顾里的手。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池顾里轻松一笑，顺势把他整个人搂进自己的怀里，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就像是在放松休息一般。
这家伙是吃定了他今天的顺从吗？
曹牧笙心里不爽，但身子却乖乖的没有任何抵抗。
“我叔叔回到海城的时候，我十岁，那个时候我就见过曹先生的照片呢，我知道，你是对叔叔而言，非常特别的一个人。”
曹牧笙望着窗外灰白色的天空，思绪随着池顾里的声音起伏着。
“我最后悔的，是没来得及让他知道该等待什么，我最遗憾的，是没有坚持到最后看他选择什么，我只是个自以为是的成年人，做了一个自以为是的选择。”
说完这句话，池顾里停顿了片刻。
“我叔叔不止一次对我这么说，所以，我从小就告诉自己，如果遇见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我一定不要让自己留下任何的后悔和遗憾。”
曹牧笙的眼圈泛起红，他没想到阴霾的天空也能把他的眼刺的生疼，他用深呼吸平静着自己的情绪，安静的闭眼继续听着池顾里的话。
“他出车祸的那年，我刚大一，无论是现场还是鉴定报告都让一切看起来像是个意外，但我知道，那不是，因为他那段时间突然开始关注艺术品拍卖，这很不正常。”
“在整理遗物时，我发现了很多关于冷梵的资料，于是，我的整个大学生活，几乎都在关注甚至跟踪那个知名的大画家，包括去酒吧做了兼职，但我没想到，竟然在那遇到了你。”